“我不叫喂。”關牧州接茬。
“我跟他比你今晚即將遇見的男人們能夠發展的所有關系都純潔,第二,他也看不見,第三,他好像沒手機。”
關牧州撇了撇嘴:“大哥,9012了還能有個人沒手機的現在哪個智能手機那個殘疾人輔助系統了。”
凌粟搖頭:“從來沒見他拿出來過。”
“所以你不僅對他一無所知,你還連個微信都要不到,你卑微不卑微。他一出院你上哪兒找他去你倒是什么都吐嚕給他了,你連他是干什么都不知道。”關牧州只覺得莫名其妙,“你這么對他還真是什么也不求就幫扶殘疾人呢那么多殘疾人在大街上呢你怎么不幫助幫助他們去。”
“行了。”凌粟擺擺手,“人家不愿意多說什么,我也沒有追著問的道理。到時候等他出院了,他想要聯系我自己總會告訴我的。”
“行,您老就繼續隨緣。單不死你。”關牧州前面的車好不容易挪了挪位置,他趕忙跟上。
凌粟對感情一類的事情向來態度很無所謂,喜歡他會說,但往往走一步看一步,一見別人有不樂意的趨勢,他就跑得比誰都快。
當年他追易行的時候,就被朋友們打趣為最佛系的追人,還是易行約他出去的次數多。
“其實易行還挺喜歡你的。”兩個人好容易下了高架,關牧州慢慢把速度提起來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
“啊,我知道。”凌粟聳了聳肩,“但那種門前草坪能趕上學校操場的家庭哪是我攀得上的。高中的時候敢追著玩兒,現在我眼看著都要奔著三十去了,哪還敢繼續做夢。”
關牧州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沒說話。
他和凌粟的家境都算不上差,都還算是不錯的小康家庭,但要說起易行
那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了。
按照成年的人的常識來看,的確沒什么后續發展的必要階級壁在那兒呢。
“你就不怕你的賀先生也是那邊的人”關牧州最后問了個問題。
“第一,我現在對他確實就只是一點同情心加上一點好奇,能不能到考慮雙方家庭的地步那還得再說。還有,你見過有錢人能住到三院來的么。”
“也是。”關牧州非常快速地中止了這個話題,“要不是你叔叔一家硬要說三院方便,你都不舍得讓爺爺在那兒。”
說著話,兩個人就到了關牧州說的朋友開的酒吧。
凌粟去酒吧的經驗不算多也不少,大多數時候都屬于坐著喝酒不動彈的類型,一直在酒局里沒什么存在感,但今天他跟著關牧州坐下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不少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關牧州去寄存衣服了,再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凌粟坐在卡座里,平常一直帶著笑的娃娃臉在閃爍的燈光下顯得有些冷。
“怎么回事”關牧州倒了杯酒,坐下遞給凌粟。
凌粟接過酒:“我怎么覺得今天不太對勁。”
關牧州表示自己深有同感,給易行和自己倒了點就之后,端著杯子去吧臺邊搜尋自己的朋友。
“媽的。”回來的關牧州氣得不行,“這王八羔子好像認識易行,今天竟然好像是易行的結婚前趴,艸。”
怪不得非要他帶上凌粟,說酒隨便喝,愛開什么開什么,開爆他整個店都不用付錢。
失策。
凌粟垂著眼睛,讓關牧州分辨不出他現在到底是個什么心情。
“不然我們走”關牧州坐在凌粟身邊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