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粟雖然外向,但其實是個非常慢熱的人。他認識的人很多,自己的圈子卻很小。易行和他認識這么多年,閉著眼睛都能把和凌粟親近的人數出來。
可今天遇見的這個陌生的男人,他全無印象。
但凌粟卻因為這個認識多久的人對他呈現出了那么防備的姿態。
凌粟窩在賀硯回的身上,手里攥著他的衣角長長地嘆了口氣。
“不準想別人。”賀硯回的聲音在他的上方響起。
凌粟抬頭看著他。
“在我身邊不許想別人。”賀硯回的手滑到了凌粟的背上輕輕拍了拍,聲音溫柔卻帶著些不可抗拒的威壓。
“不可以。”
后來的凌粟完美秉承了賀硯回下達的思想。
易行在凌粟之前的生活里出現的頻率太高了,高到就算連凌粟的爺爺都對他們的故事一清二楚。
凌粟在周末的時候接到了自己爺爺的電話,爺爺現在雖然出院了,但為了方便照顧,還是和叔叔一家住在一起,等回了自己家才聯系凌粟,讓他過去吃頓飯。
“我就不過去鬧你了。”凌粟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澆花,旁邊的賀硯回和關牧州在討論著最近的理財信息。
關牧州和賀硯回的關系最近緩和了一點因為關牧州發現賀硯回估計坑不了凌粟。
這姓賀的就是個金娃娃啊
財神爺都沒這個靈的。
往里扔個硬幣這人能自動變身at機,他自己的一部分積蓄交給賀硯回打理之后遠翻了幾倍不止。
關牧州覺得賠個凌粟還是非常值得的。
凌粟是過安穩日子的人,對倒騰自己的錢半點興趣都沒有,安安分分地蹲在旁邊對著自己的茶花樹發呆。
凌粟瞥了一眼旁邊的兩個人,笑著搖了搖頭:“我有朋友在這兒呢,就不過去了。”
爺爺的語氣瞬間抬高了:“是小易過去了嗎”
“誰易行”凌粟只覺得莫名其妙。
旁邊正在給關牧州普及基本證券嘗試的賀硯回驟然停下了自己的滑頭。
“哥,大哥”旁邊的關牧州拍拍他的大腿,“咋還卡帶了呢”
賀硯回抬手示意他安靜,滿臉嚴肅。
“易行為什么會來我這兒”凌粟皺著眉頭,一只手還停留在茶樹下邊新松的土上。
凌爺爺也覺得莫名其妙:“小易前兩天給我打電話了啊,說等下個月他出差回來了,和你一起來看看我。”
凌粟的眼神冷了下來,放下手里的小鏟子,把腳邊的水壺放到了一邊,撐著自己的膝蓋站了起來,雖然在笑但是眉眼間卻沒半點玩笑的意思:“他一個外人聯系我爺爺干什么,您別聽他的,我明天就去看你。”
凌粟洗了手,走到賀硯回身邊示意他沒事:“不,不帶易行。”
“怎么了”賀硯回抬頭問他,眉尖微微蹙著。
凌粟繞到他的背后靠到他的肩膀上垂下腦袋:“煩人。”
賀硯回抿著唇笑了笑,伸手碰了碰他的臉:“別想了,嗯”
凌粟的腦袋和他的挨在一起,朝他溫溫軟軟地笑了笑:“嗯。”
“嘔。”
被完全無視的關牧州適時發出了一聲背景音。
關牧州最近會海城有秀要走,一邊忙著準備一邊在進行嚴格的身材管理。
在凌粟給賀硯回準備午飯,討論著晚上是燉豬蹄還是燉牛肉的時候,關牧州托著自己的下巴生無可戀地試圖通過轉移話題來緩解自己的饑餓。
“話說,賀硯回你能站了吧”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