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粟的瞳孔在瞬間放大,他不允許,他絕對不允許:“賀硯回”
他一把拉開了浴室的推拉門,一頭沖了進去。
接著
就看見了一雙沉黑如墨的眼睛。
賀硯回單手低著雪白的瓷磚,轉過頭看著闖進來的不速之客。今日長長了些的頭發被水打濕后乖巧地落了下來,覆蓋在他修長的脖頸上。
他抬頭,單手把垂在額前的頭發全部捋到了腦后,眉尖微微蹙著:“凌粟”
凌粟匆忙剎下的車讓后頭兩只貓連環在他腳邊追了尾,這會兒正懵逼地抱團看著兩個站著僵持的兩腳獸。
凌粟看著賀硯回,張了半天的嘴沒說出話來。
賀硯回站直后比凌粟高了將近十公分,整個人的骨架也比他的要大上一整圈。
健碩的肌肉和因為之前常駐病房沒見著太陽而略顯蒼白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賀硯回緩緩站直的時候,凌粟視線上也不敢看下也不敢去,只顧得上呆滯地盯著賀硯回的肩膀。
那里是他經常靠著的地方。
肱二頭肌形狀漂亮,鎖骨修長,胸肌飽滿
凌粟的視線跟著從賀硯回頭發上低下來的水蜿蜒而下,緩緩劃過那規整的腹肌,深刻的人魚線
霧氣在狹小的空間里升騰著,隨著一股別樣的氣氛一起,在兩個人中間彌漫四散開來。
“你,叫我”凌粟開口的時候,嗓子啞得像是樓下常年收垃圾的大破喇叭。
賀硯回似乎也有些無措:“我想跟你說,我忘記拿浴巾了。”
“啊,浴巾。”凌粟呆呆地點了頭,“浴巾忘記了啊。”
賀硯回沉默著看了凌粟的方向一眼,默默扭過了頭去:“嗯,想出去開門的時候把牙刷筒弄翻了。”
他們用的牙刷筒是陶瓷的,撞到同樣材質的洗手臺,能出的動靜的確能跟被雷劈了似的響。
“那個。”但為了打破尷尬,凌粟咧了咧嘴扯出了一個牽強的笑容,“我給你去拿”
雖然這個時候要不要浴巾好像已經不重要了吼。
凌粟呆呆地想。
他機械地轉身想往外走,不料在經過兩團貓的時候,老馬失前蹄被絆了個踉蹌。
身后的賀硯回看見往前倒去的凌粟,帶著一身水直接跨出了隔斷,一把拽住了凌粟的手臂,把人狠狠往懷里一拉
片刻過后
被賀硯回身上的水弄的衣服濕了大片的凌粟強忍著羞澀:“你”
賀硯回低著頭,臉上是同樣的緋紅,甚至一路向后蔓延到了脖頸上。
什么冰山什么不好相處,統統在這個時候化成了繞指柔。
“我不是故意的。”
他小小聲地為自己辯解。
“我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