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時一個人帶著凌粟這個半大小子的爺爺對易行的觀感一直很不錯。
“只是沒想到啊,這么早就結了婚。”爺爺一提起這個就頗感唏噓。
賀硯回憑自己優秀的記憶里再回想了一遍爺爺對他的高度評價之后,心里更堵了。
現在好了,結的婚也沒了不是,又重新是那個哪哪都沒毛病的完美好男人了。
賀硯回的嘴角抽了抽,最終連個笑模樣都垮下去了。
凌粟在旁邊看得想笑:“你怎么回事啊你,我說了我對他沒什么想法了。”
“他對你有。”賀硯回低著頭,聲音嗡嗡的,“你那么好,他就是一直對你圖謀不軌。”
凌粟笑得無奈:“你要相信我呀。”
賀硯回咕囔著點了點頭。
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這樣的我能留住你。
在接下來的時間中,賀硯回陷入了對自己深深的懷疑里。
他不知道自己和易行比起來怎么樣,但是,就連恨易行恨到巴不得抬腳就踹的凌小木頭都說,易行這人長得確實真的還不錯。
而迄今為止,也就凌粟夸過自己長得好
賀硯回眉頭都要擰碎了。
而至于家境,賀硯回連個家都沒有,所有家當全都在凌粟的小抽屜里擺著一袋子身份證件,和一張存著之前醫藥費結余的銀行卡。
雖然最近賀硯回幫著關牧州投資賺了不少,但要說起家底那也幾乎是不存在的。
這么想來,自己和易行比起來那真是活脫脫的沒有半點競爭力。
要怎么綁住凌粟呢
賀硯回皺著眉頭,一邊任由凌粟帶著自己慢慢地在樹蔭下走走散著步,一邊用力咬著奶茶的吸管。
今天雖然是工作日,但是游樂場里的人卻也還是很多,不少都是帶著很小的孩子過來玩兒的。一群孩子舉著氫氣球,踩著樹蔭下斑駁的陽光,在賀硯回和凌粟兩個人周圍蹦來蹦去。
凌粟出神地看著在自己身邊蹦蹦嗒嗒的孩子,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觸動。
小姑娘剪著齊耳的短發,笑起來的時候小小的一排小米牙白得發亮,在看見凌粟這個好看的大哥哥之后,朝著他怯生生地歪頭笑了。旁邊的其他孩子嘰嘰喳喳的,都開始往這邊回。
凌粟伸手掏了掏,從賀硯回的口袋里掏出一顆糖,笑著蹲下遞給自己面前的小姑娘:“你們在玩兒什么呀。”
“在過家家。”旁邊一個小男孩兒跑過來,挺著胸大聲發言,“我是爸爸,她是媽媽,我們在結婚”
凌粟忍不住笑了,語氣溫柔:“你們要結婚呀。”
“對”小男孩兒往前挺了挺胸,像只驕傲的小公雞。
“大哥哥”旁邊的小姑娘眼睛滴溜溜的,拉著凌粟的手晃晃蕩蕩,“我們可以結婚嗎”
凌粟啞然失笑:“為什么要跟我結婚呀。”
小姑娘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你好看”
見這個好看哥哥只顧著笑,小姑娘不滿意了,嘟著嘴搖搖晃晃地就要往凌粟身上撲:“哥哥好不好嘛”
“不好哦。”
凌粟光顧著笑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旁邊的賀硯回說話了。
他的聲音很低,因為和孩子說話,語調放得愈加溫柔:“不可以和哥哥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