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順手凌粟的手背,緩緩滾到了賀硯回的手心里。
“我愿意。”凌粟哽咽得幾乎要說不出話來,聲音小得根本聽不清。
但賀硯回卻笑了。
他站起來,伸手把凌粟擁進了懷里,附在凌粟的耳邊聲音低低地哄他:“不哭了,嗯”
凌粟把自己埋在賀硯回的懷抱里,咬著唇根本控制不住。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個該高興的場合才對可是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凌粟嗚咽著說。
“星星上,可不能下雨呢。”賀硯回拍著凌粟的頭發,動作輕柔地像是在對待新生的花苞。
凌粟不響。
“你真的愿意嗎”賀硯回雙手環抱著凌粟,讓凌粟整個兒埋在了自己的懷里,“和一個求婚的時候連鉆戒都沒有的人過一輩子,要我我肯定不答應。”
凌粟很輕地笑了,就著賀硯回的外套蹭了蹭自己臉上的眼淚:“拿著的還是我給你買的奶茶。”
“那喝一口好了。”賀硯回笑著把自己的奶茶遞給凌粟,“今天和你換。”
賀硯回喝奶茶的次數不多,所以每次都放心大膽地要全糖,身上的胸肌腹肌腰線也從來沒走過樣,弄得凌粟的心理壓力非常大,奶茶都膽戰心驚地喝。
但他經常眼饞賀硯回手上的,每次都嚷嚷著要和賀硯回換。
賀硯回從來就沒同意過,但今天卻難得的大方。
“我把我的奶茶都給你了,不許哭了。”賀硯回摸了摸凌粟的腦袋,轉頭問旁邊的小朋友,“我做的對嗎”
小男孩兒被賀硯回著架勢唬得一愣一愣的,聽見他問話忙不迭地點頭:“對的”
“接著你們就會有小寶寶啦”
“還沒有婚禮呢”
“要拜堂”
“不是的要先發誓的,我看過電視的”
一群小孩兒吵鬧著,為賀硯回和凌粟的婚禮流程操碎了心。
凌粟和賀硯回則在他們附近找了張長椅坐下,牽著手,安靜地看著一群孩子嬉笑吵鬧。
孩子們的忘性大,很快就忘記了他們是從什么開始吵起的,兜兜轉轉就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短發的小姑娘握著一小朵路邊摘來的野花,牽著小男孩兒的手要去拜堂。
兩個坐在角落里的大人,安靜到像是連風都快忘記了他們。
“有時候我總在想。”凌粟靠在賀硯回的肩膀上,很輕地開口,“要是可以什么都不發生就好了。”
好的也不用,壞的也不來。
我們就這樣安靜地找一個世界的角落虛度整個人人生。
賀硯回握緊了他的手:“我們會很好的。”
在回去的車上,賀硯回很平靜地和家人說了自己和凌粟求婚的事兒。
凌家一家都沒表現出太大的驚訝,甚至還頗有終于等到了的感覺:“能趁著我們都在,小賀日子選得不錯啊,剛剛好。”
“今天民政局上班嗎”凌媽媽夸完賀硯回,轉頭問爺爺。
爺爺抬腕看了看手表:“現在回家拿證件,還來得及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