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賀硯回和自己說,凌粟就是他的家。
是這個孩子,用自己撐起了另一個人的后半生的歸屬。
“希望從今往后,你們都可以不用受任何的傷害。”在凌粟和賀硯回認認真真對著她鞠躬的時候,凌媽媽泣不成聲,“兩個人只要在一起,就什么都不用怕。”
凌粟轉頭看著旁邊的賀硯回,笑著答應他媽媽:“好。”
“下面,請兩位新人交換戒指。”關牧州笑著提醒他們。
戒指是他們各自準備的。
雖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同一張床上,但是兩個人都非常默契地把這個小驚喜藏得嚴嚴實實。凌粟從自己的西裝口袋里掏出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小盒子,握在手心。
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印得他手心都有些發紅。
這是凌粟家里傳下來的。
老式的銀色戒指,上頭幾乎沒有任何墜飾,古樸中透露著時間的痕跡。
“我們家有規矩的。戴上我的戒指。”在這種關頭,凌粟驚嘆非常毀氣氛地在認真地跟賀硯回打商量,“就不能摘下來了。”
賀硯回張著手,迫不及待地往前推了推,滿口答應,原本一排平靜的臉上有幾分藏不住的急切:“一定不摘了,怎么都不摘。”
凌粟這才笑著給他戴上。
“那我的呢”凌粟問他。
“在這兒。”賀硯回低頭,從西裝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戒指。
他沒有準備盒子,因為這枚戒指從他拿到手起,就一直貼身放著。
戒指是很經典的男士戒指,但上面細細地纏繞著一圈藤蔓,在光下閃著低調的光芒,在戒指內,刻著賀硯回曾經給凌粟念過的那句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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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愛你,我沒有別的愿望。
凌粟的這場婚禮辦得很低調,但是免不得的,也總是有幾個人知道的。
“我結婚了。”站在家里的院子里,凌粟一邊搓著自己的手臂,一邊和電話里的人說道。
那邊靜默了一秒,緊接著,是驟然傳來的瓷器碎裂的聲音。
“你再說一遍。”
凌粟毫不猶豫地再給他重復了一邊:“我結婚了,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打電話來了。”
一陣風吹來,讓凌粟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最近越來越怕冷了。凌粟一邊在秋千上坐下,一邊扯過了旁邊在發呆的大爺,讓它趴在自己的膝蓋上保暖。
凌粟一直是小太陽體質,原本讀書的時候,再冷的天他也都只是一件t恤一件校服外套就能溜溜達達地去上學,和手腳冰涼的賀硯回睡在一起的時候,更是充當了他的人體聲控熱水袋。
但最近這段時間,開始手腳冰涼的人卻變成了他。只要一見風,凌粟就開始暈,弄得這段時間賀硯回緊張得跟什么似的,走路都巴不得把凌粟圈在懷里,讓他被自己的溫度全封閉著。
凌粟吸了吸鼻子,裹緊了身上的外套,努力去聽電話里的易行在說些什么。
房間里的賀硯回好不容易睡著了,凌粟不想吵醒他。
“和你撿回來的那個人”易行怒不可遏。
凌粟在秋千上晃晃蕩蕩,抱著貓一派閑適:“那是我合法伴侶,你說話最好放尊重一點。”
“凌粟,我在查一些事情。”那邊的易行突然生硬地轉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