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硯回在黑暗里很輕地嘆了口氣:“對不起啊,我幫不上什么。”
他如果執意要跟著凌粟去,凌粟一邊要顧著裝修的事兒一邊還得看著他,也只能是添麻煩罷了。
凌粟一愣:“沒呀。”
他往賀硯回懷里縮了縮,手腳并用地抱著他:“你在就很好了。這種事情我一個人很習慣的,之前也做過不少次。”
只不過之前每次回來,他還得拖著疲憊的身體伺候家里兩只貓主子,再癱倒在沙發上湊合地睡上一夜。
但現在明顯兩只貓主子已經不待見小凌子了。
他們黏賀硯回黏得緊,每天都巴不得扒拉在賀硯回身上不下來,弄得每次賀硯回站在門口等凌粟回來,凌粟張開手臂先抱到的還是兩只貓。
再接著,他就直接能被賀硯回抱去洗澡,賴在這個人身上度過一個平平無奇卻讓人想讓時間停止的溫馨晚上。
“明天還要出門嗎”賀硯回問。
凌粟點頭,想著最近自己也差不多該弄完了。
一切忙碌終于要到盡頭了
“過兩天就忙完啦。”凌粟抬頭親了親賀硯回的鼻尖,“我們到時候出去玩兒吧”
凌粟的店大裝修要一段時間,之前的準備工作做好之后,凌粟就做好了當甩手掌柜的準備,打算把所有事情都留給店里的小姑娘讓她幫忙看著。
至于自己呢
他早就打算好了。
新婚燕爾的小夫婦,當然得去honeyoon了
凌粟常年住在市中心,又是開店,日子每天都過得熱熱鬧鬧的,所以度蜜月的地方,挑了一個安靜的小鎮子。
“到時候去國外玩兒,我可要刷你的卡了哦。”凌粟笑著,用自己的頭頂蹭賀硯回的下巴。
賀硯回悶聲笑了,胸腔微微震動著,聲音酥酥麻麻的:“隨便刷。”
“刷爆了老公還。”
凌粟其實花著賀硯回的錢,是真的不心疼。
賀硯回在店里幫忙做賬房先生,凌粟會開給他一份工資。
但賀硯回這和小金童似的投資能力和幾乎是搖獎機般的炒股水平,讓他拿著自己銀行卡里的那些錢倒騰倒騰就已經足夠兩個人生活。
更不用說他還幫關牧州做的大額投資。
光是抽了很少的百分比,也足夠小天鵝不用睡橋洞底下了。
但即使賺著錢,他卻還是每天都和小媳婦兒似的,在家乖乖等著凌粟回來,又是照顧貓又是放洗澡水的。
好看又賢惠,上哪兒去找這么高性價比的媳婦兒。
趴在賀硯回懷里的凌粟瞇著眼睛幸福地想。
凌粟一個人開店,對于這種忙里忙外的日子其實非常習慣,裝修起店面來也是輕車熟路。
那天在家具店簽完了單,凌粟回家的路上順道還拐去了自己的店里打算看一眼。店里最近在整修,對外宣告是不營業了,偶爾有客人進來問叨也還是能做上一兩杯咖啡。
剛推開門一走進去,凌粟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誒,小北你怎么想到來我這兒了。”
凌粟店所在的這一整條街幾乎都算是藝術街,凌粟店隔壁就是個畫室,而小北大概算是這條gai上最不羈的畫畫仔。
凌粟聽隔壁的畫室老板娘說過,說小北雖然看著跟個逃學中二殺馬特似的,但在業內卻是個正兒八經的著名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