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賀硯回是怎么知道的
“大概是上帝聽見你要獎勵我了。”賀硯回感受到了旁邊凌粟的茫然和呆滯,笑著抱住他,趴在凌粟的肩膀上道,“之前能看見的那些光點和線,好像又回來了。”
凌粟踮著腳,整個人都處在蒙圈狀態里被賀硯回抱著,眼睛無意識地看著落地窗外頭的小院子,腦子里和凝固了似的:“真,真的”
“真的。”賀硯回笑,聲音低低的,“我覺得比之前清楚了。”
凌粟眨巴了眨巴眼睛,無意識地竟然滾出了兩行眼淚來。
他匆忙抬手,自己趕緊給抹了去。
“我帶你去看個東西吧。”凌粟動作輕巧地掙開了賀硯回的手臂,低著頭冷靜了一會兒,笑著和賀硯回說。
賀硯回站在旁邊,肩膀上一邊扛著一只貓,笑著歪頭:“嗯”
凌粟拍拍賀硯回讓他矮下身子來,最后在他的耳垂上重重親了一下:“禮物”
其實,凌粟曾經自詡是十分能保守秘密的好同志,本來都盤算好了,要在所有裝修和布置都準備好了之后再告訴賀硯回。
但今天他卻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一下子就失控了。
他開著車,直接帶著賀硯回去了新的小區。
“怎么啦”賀硯回一頭霧水,被拉著下車的時候,老大一個人甚至還賴在車里不肯走,“去哪兒呢”
“去把你賣了呢。”凌粟站在旁邊,耐心得很,“賣去山里當童養媳。”
“那不行。我已經被你養了,就不能給別人了的。”賀硯回抿著唇笑。
“這嘴兒甜的,你學壞了你。”凌粟拉著他的手臂,硬生生把賀硯回扯了出來,“記住路啊。”
“好。”賀硯回聽了凌粟的話,乖乖一邊跟著走一邊數著步數,準備著待會兒出來讓凌粟驗收自己的記憶成果。
“15樓。”凌粟拉著賀硯回的手,兩個人的手指交疊著,一路從電梯按鍵的最底部往上劃到了最上方,輕輕按了下去。
按鍵旁邊應聲響起了一圈暖白色的光芒。
“這是哪兒啊”賀硯回還是茫然,拉著凌粟的手就沒放了,像是真怕凌粟找個地方把自己給扔了似的。
凌粟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握著鑰匙,抿唇不語。直到電梯門緩緩打開的時候,凌粟才把鑰匙摸了出來,捧著賀硯回的手,看著他微微張著的修長手掌,把一小枚沒有任何掛飾的鑰匙放到了賀硯回的手心里。
“這是。”凌粟說出來的時候,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些哽住,“我們的,新家。”
賀硯回明顯是愣住了,拿著鑰匙和托塔李天王似的
寶相威嚴。
“愣什么呀。”凌粟拍了拍他的手肘,“快開門呀。”
走廊里的光很好,賀硯回其實可以看見一些很模糊的東西。
他總覺得自己的眼睛像一個,時好時壞,有時候像是眼前蒙著一層霧很快就要解開了一樣,有時候,這霧又厚重得像堵永遠都沒法破開的墻一樣。
他總害怕著這顆炸彈爆炸,怕它會產生什么自己無法控制的后果。
但現在,賀硯回卻根本不想去在意任何關于眼睛的事兒了。
能看見他們的新家就好。
能看見就很好了。
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門打開的時候,凌粟和賀硯回一起屏住了呼吸。
家里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凌粟親自置辦的,并且如他所說的一樣,滿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