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看看賀太太嗎。”
晚上,易行剛打開家門,就聽見太太問自己。
他把手上的西裝交給迎上來的阿姨,臉上沒什么表情地往里走:“怎么不開燈。”
客廳里一片漆黑,巨大的水晶吊燈在黑暗中看上去有幾分可怖。
易行打開燈,就看見太太坐在沙發正中央,直勾勾地看著他。
易行記不太清自己是有多久沒回家了,但是上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應該還沒有瘦成這幅樣子。
他皺著眉頭看著沙發上幾乎已經成了一把骨頭的太太:“以后少減什么肥。”
易太太臉上神情恍惚:“你還知道我瘦了?”
易行看著她酒紅色真絲吊帶下瘦出了肋骨的胸口和撐在沙發上細瘦的手臂,有些不耐煩:“你又在發什么瘋。”
易太太茫然地抬起頭,長發披散在周圍,沒了半點新婚時候精致端莊的樣子:“我發瘋?我又在發什么瘋!?提到那個凌粟就是我發瘋是不是!?娶了個瘋女人讓你蒙羞了是不是!?”
易行一把抓住她在半空中揮舞的手臂,從旁邊的沙發上隨手扯了一件外套給她披上:“別著涼。”
易太太瞬間安靜了下來,整個人縮在易行的外套里顯得十分較小:“媽媽問我,要不要去看賀太太。”
易行聽到這個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有些不悅,但在太太的凝視下,他很快就收斂了臉上的表情:“你要去的話,我陪你去吧。”
說著,他就松開了手,自己向書房走去。
背后,手還停在半空中的易太太垂下了腦袋。
“我懷孕了。”
“什么?”易行驟然轉頭,眉頭壓得死緊。
易太太低著頭:“我懷孕了,十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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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硯回那天到底是沒再回到病房里。
他的婚姻生活出現在大眾視線里純屬一個意外中的意外,在公關差不多把秀場門口的意外處理完的時候,賀硯回卻又自己跑去買粥了。
賀爺爺直接把人召去了公司。
“你是怎么想的。”賀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面,瞇著眼睛看著對面的賀硯回。
賀硯回已經回家換過衣服了,這時候和對面的爺爺一樣,一身板正規整的黑西裝,冷著臉的時候看上去威懾力十足。
“一個要離婚的人,把他擺上明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賀硯回架著腿,雙手交握點在一起,抿著唇:“媒體總會知道的,我遮遮掩掩,像什么話。”
“你有這時間不遮掩,怎么不直接帶人去把手續辦了?”賀董看著賀硯回無懈可擊的冷硬表情,最終還是放棄了試探孫子心理活動的想法,“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好干涉你。但是在私人感情這種問題上,我希望你清醒。”
賀硯回略點了點頭,隨即起身扣好西裝:“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至于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