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立馬噤了聲,點了點頭之后倒退著帶了門邊,安靜地出去了。
凌粟看著低頭玩娃娃的賀硯回,總覺得他這種狀態很稀奇。
“怎么推了?”凌粟有幾分好笑地問。
賀硯回手里的娃娃被他捏得滾來滾去,圓鼓鼓的臉都被搓扁了。
凌粟看著他這樣子忍不住想到了之前憋著氣的賀硯回,笑著下床慢慢走去,把娃娃從賀硯回手里搶救了出來:“別糟蹋東西。”
凌粟其實不算太虛弱,但坐在賀硯回旁邊的時候卻顯得特別小。
賀硯回拿余光瞥著凌粟,小心地看著他。
明明凌粟是正常男人的身量,甚至在南方還算是偏高的類型。
可怎么會顯得這么小呢。
賀硯回那余光比著凌粟的手,總覺得自己用一個拳頭就能包裹住他那上頭還帶著針孔的手。
賀硯回讓手下去查的關于凌粟的住院情況仍就是一片撲朔迷離。雖說賀家手腕通天,可凌粟的就診經手的人太少,這家遠近聞名的的私人醫院又是以保密性高出了名的——不過,主要還是李醫生,她看見任何和賀家有關的人就總會升起非一般的防備。
賀硯回至今也沒查到,自己這位合法的伴侶到底是怎么了才會這么虛弱。
但凌粟的精神頭很不錯,光著腳在沙發邊晃蕩著,試探著問了一句:“不喜歡易行?”
賀硯回幾乎是在聽見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就皺起了眉頭:“沒有。”
凌粟閑來沒事,感覺這樣和賀硯回坐在一起感覺很奇妙,卻也并不怎么反感,像是個好久未見的朋友,有些陌生感,但又有著從心底來的熟稔。
他開口的時候,語氣里甚至帶著些逗弄:“沒有的話,怎么還一直推。”
賀硯回看著凌粟手里被整得可可愛愛的胖乎乎娃娃,心不在焉地說了些公司上的事兒:“商業模式不對路。”
凌粟半懂不懂的,但還是覺得賀硯回在嘴硬。
這樣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會想起以前。
“我過兩天,要回英國一趟,處理一下那邊的事,然后再要去瑞士看一看我外祖父。”賀硯回看著娃娃的眼睛,無意識地開始背誦自己的行程,“公司里最近醫藥研發那塊有些進展,可能投資會加大一些,然后和美國那邊大學的研究所談一下合作…”
凌粟手里抱著娃娃有些怔愣,他低頭看看娃娃,再看看那邊彎著腰神情嚴肅的賀硯回,有些無言以對。
他舉起娃娃的手臂:“好…好哦?”
“所以最近不能過來了。”賀硯回仍舊看著凌粟手里的娃娃的眼睛,仿佛那才是他說話的對象似的,“行嗎?”
凌粟嘆了口氣,按著娃娃的腦袋給他點了點頭。
點完頭,他看著似乎還沒結束的賀硯回,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該說些什么。
“我…我弟弟過兩天要過來?”
“你會拍視頻嗎?”
凌粟面對這個問題,自己也有些躊躇,但看著賀硯回期待的樣子:“拍…拍吧。”
賀硯回聞言,這才笑了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