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我不好過那就每個人都別好過的樣子。
“你放心,這件事情的輿論我會控制在最小。”賀硯回拍了拍凌粟的手背,“陸云已經去查了。”
“你總是把事情交給陸云。”凌粟抬了抬嘴角,很自然地扯開了話題。
賀硯回倒是挺自然的,以為凌粟是擔心陸云不靠譜,出聲寬慰他:“他跟著我的時間很長,嘴巴很緊,辦事動作也快,你不用擔心。”
“我沒擔心什么。”凌粟看著車漸漸駛出城區,周圍的綠色開始變得蔥郁起來,往窗邊靠了靠,“是想到之前看見陸云的時候。”
凌粟像是累了,向后靠在椅背上向窗外看著。窗外的天陰沉了許久,這會兒有了漸漸要下雨的樣子,車玻璃上起了淡淡一層霧。
“之前在醫院的時候,我總在想你的護工怎么總是冷著一副臉不理人的樣子,那人高馬大的,比起護工來倒更像是個保鏢。”凌粟說起之前那段時間的時候狀態要輕松了許多,像是真的在提一個,早已經在生活中過去了的故人。
凌粟放松地笑了笑:“沒想到,他還真是。”
賀硯回看和凌粟那追憶的樣子和松弛下來的狀態,心中總覺得有些莫名的情緒在翻涌。
酸澀的別扭的、一些隱匿著的甜蜜,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年隔著窗戶看愛慕的人一樣,帶著不摻雜一份雜質的愛意。
等賀硯回回過神來的時候,凌粟已經靠著窗戶睡著了。
賀硯回輕手輕腳的,小心翼翼地掰著他的肩膀,讓凌粟靠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凌粟今天是真的有些累了,靠著賀硯回的肩膀睡得很沉,有幾分消瘦的臉頰裹在圍巾里,小小地,像是賀硯回用一只手掌就能蓋住。
車的隔音很好,仿佛把他們兩個人和外頭的全部世界都隔離了開來。車內的溫度適宜,車窗上帶著外頭大雨的絲絲涼意,空氣中飄著不知哪里還殘留著一點桂花想起,合著水汽有種清新的甜膩。
而前座的司機就看見,原本總會在車上處理公務的賀先生,這次的后半個車程,連跟手指都沒有動過。
而那位剛剛從賀家戶口本上遷出去的凌先生,就這么靠在了賀硯回的肩膀上,安安穩穩沉沉地睡到了目的地。
并且即使到了,賀先生也沒有要叫醒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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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等了自己哥哥半天的凌小木頭站在窗口張望了好久了。
他看見樓下停了一輛車,和當時去機場接自己,把自己嚇得半死的那輛是一個型號,但配置似乎還要更高一點。
但是那輛車從停下開始,就沒有認出來過。
凌小木頭等啊等,等到手里的薯片吃完了,等到凌粟給煮的奶茶也喝完了,等到他再次又餓了的時候,樓下卻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那些黑西裝果然如賀硯回所言,收拾完隔壁就悄無聲息地走了,現在小樓這兒又恢復了原本的安靜。而凌小木頭坐在床邊,思索著之前賀硯回說的,餓了去那邊吃飯到底還能不能當真。
他躊躇了半晌,最后裹上了自己棉襖,磨蹭著下了樓,撐開傘走到那輛車的后座,輕輕地敲了敲。
賀硯回降下了車窗,安靜地看著他。
凌小木頭彎著腰,就看見了自己哥哥正靠在這個人的肩膀上,呼吸平穩,眼睛沉沉地閉著,沒有半點要醒來的跡象。
而那個眉眼熟悉氣質卻要變得更加冷峻的男人就這么指著身子,配合著凌粟睡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