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硯回似乎也不著急,像是有大把的時間和耐心陪著凌粟耗。
凌粟看著遠處慢慢沉進樓宇間的橙紅太陽,輕輕嘆了口氣。
“凌粟。”
身后突然有人叫他。
凌粟有些疑問地轉頭,看見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易行已經沒有了剛回國時候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明明和凌粟同年,但是西裝革履的他站在凌粟旁邊卻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凌粟裹緊了自己的大衣,面色不算太好:“你...怎么在這。”
“學校的宣講會,我過來看看。”易行回頭,神態隨意地指了指旁邊的教學樓。
凌粟抬頭,看見旁邊教學樓上的確掛著易星科技校園宣講的大海報,點了點頭。
“走走吧。”易行走到了凌粟的身邊,看著遠方的落日,神色像是有幾分釋然,“很久沒和你好好說話了。”
凌粟不著痕跡地往旁邊靠了靠,眉眼間神色冷淡:“嗯。”
易行的個子其實也高,但畢竟還是亞洲血統,和賀硯回那個混血混得占盡了優越的身板兒不一樣。
他脫了西裝外套搭在手邊走在凌粟身邊的時候,從背后看兩個人像是剛結束了答辯的學生,引來了不少旁邊人的注目。
“最近過得還好嗎?”易行笑的時候看起來很溫柔。
但凌粟對于這張自己曾經深深沉迷過的臉卻早已經無動于衷:“嗯。”
“之前沒受傷吧?”易行問,“她...自從孩子掉了之后,就一直有些...不清楚。”
凌粟強忍住了自己伸手去捂肚子的沖動,淡然地轉過了頭去:“嗯。孩子掉了,她一定也不好受。”
“是啊。”易行點了點頭。
兩個人相對無言。
“你還記得...”
“不記得。”凌粟打斷了易行接下來要說的話,安靜轉過頭去的時候原本柔和的五官都顯得有些冰涼,“我和你之前無論有過什么都已經過去了。”
易行站在一步開外看著他。
看著昔日深情愛過的人,凌粟現在只覺得心無波瀾:“我也沒什么想和你說的,你過得好不好我也有太大所謂。我們沒必要裝什么好聚好散,就當沒認識過吧。”
易行張了張嘴,似乎不相信這些話會從凌粟口中說出來。
冬天夜色沉得早,凌粟和易行不過走完了短短一個直道,夕陽的一點余韻就徹底不見了。
凌粟轉過身,朝著操場的邊門走過去,背影修長挺拔毫無留戀。
——直到他在門邊肩膀不小心蹭到一個人。
“不好意——賀硯回?”凌粟直起身,從賀硯回的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示意自己站得直,“你怎么也在這兒...”
賀硯回屈著腿靠著柱子,挑眉看他。
凌粟同樣挑眉,絲毫不怵地朝著賀先生瞪了回去:“別跟我說你也有什么宣講會。”
賀硯回這才笑了,溫柔的笑意從眼底蔓延開來,讓他原本冷峻的五官都變得溫暖起來。
凌粟仰頭看著他站直。
身高腿長的人逆著人流站著,讓身后萬千都成了布景。
賀硯回伸手,從背后掏出了杯奶茶,笑著把吸管湊到凌粟嘴邊:“張嘴。”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跪著來更文的
希望大家還沒走光【哭唧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