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念他也就想了起來,這不是他第一次住進凌粟家了。
但那個...還是他嗎?
凌粟就看著賀硯回的臉色變來變去變了兩遭,最后回歸到了一個平靜的總裁臉:“嗯,平常用的東西不多。”
凌粟不疑有他,只是扶著欄桿挪去了沙發邊,小心地盤腿在地毯上坐了下來。
在他坐下的時候,賀硯回適時地走過來給他搭了把手。
兩個人的默契十足,在同一個空間里的時候,總有著別人無法插足進來的和諧氣場。
陸云拎著保溫桶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兩個人都坐在地上,一人占據著茶幾的一邊,正挨著一起工作。
大概是怕坐久了腳麻,凌粟是伸直了腿坐著——腳就這么明晃晃地架在他們老板的大腿上。
賀硯回最近手上的案子很多,賀老爺子幾乎是把整個集團的大部分事情都直接越過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而壓在了賀硯回的身上。
賀硯回甚至還在一點一點收回這些年因為主人力不從心而分出去的賀家本家的權力。
所有人都覺得賀硯回是在逞能。
但賀硯回卻非常淡然地用一個個項目縫死了其他人的嘴。
陸云進來的動靜沒打擾到帶著藍牙耳機開會的賀硯回,倒是讓凌粟發現了。
他對著陸云笑了笑:“麻煩你了。”
陸云連忙搖頭,放下了手中的保溫桶,另外還把一袋精致的甜點放在了旁邊:“這是辦公室的小姑娘讓我幫忙帶過來的,說是給您的。”
凌粟有些驚訝,但轉念想到了應該是賀硯回辦公室的助理,于是笑著收下了。
蛋糕是最近海城有名的網紅店的蛋糕,凌粟打開,就看見里頭夾著一張便簽。
賀硯回似乎也看見了,抽空從會議里瞥出了一眼來。
凌粟笑著看完,然后“pia”得一下把便簽貼在了賀硯回的電腦上。
攝像頭拍不到電腦的邊角,但所有正在參與跨鍋會議的高管就看見賀硯回的眼神動了動。
然后像是有些無奈的,但有沒辦法的寵溺地笑了笑。
所有人就看見鏡頭里冷得跟座雕像似的賀硯回表情突然動了動。
常年冷淡慣了的男人像是突然有了人味兒一樣,連帶著五官都變得生動起來。
他伸了伸手,在鏡頭外做了個動作。
不知道是摸了摸別人的頭,還是刮了一下別人的鼻子。
眼角眉梢間帶著絕對的寵溺。
屏幕外,凌粟拿著紙條笑歪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紙條上赫然寫著——和那些狂蜂浪蝶送來的不一樣!!我是清清白白的小蛋糕!!
合上電腦之后,賀硯回頂著一張無奈的臉分享了那個清清白白的小蛋糕。
——而自從那天,所有人都知道賀先生養了個人在家里,金金貴貴地寵著,連開會的時候都要放在身邊,之前用力往賀硯回那兒塞人的怕都是用錯力了。
但傳言再怎么傳也還是虛的,真正見著賀硯回生活狀態的也就只有陸云。
他作為賀硯回的親信,之前在賀硯回失憶的時候忍辱負重地和賀家周旋,每天還得顧著賀硯回自己的公司。
現在好了,老大醒了之后,那些愁人事兒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個什么,東開個會西簽個項目每天還有時間談戀愛。
而陸云莫名的就覺得自己變成了個保姆。
還是個不招人待見的。
今天他來送第二頓飯的時候愈發這么覺得。
凌粟因為崴了腳,但店里的素材又拍的少,所以干脆兩眼一閉借病拖了更,現在拿著相機也不知改拍些什么。
總不能拍他和賀硯回每天吃的什么外賣吧??
賀硯回處理完了工作,在凌粟面前晃蕩了兩趟,突然和陸云說了一句“你明天不用來了”。
“啊?”站在門口正準備走的陸云突然一愣。
怎么了這是老板終于發現他成了個保姆了,準備用進廢退把他給退了?
凌粟也有些納悶兒,抬頭看著賀硯回。
賀硯回站在兩個人中間,挽著袖子閑適有淡然。
“明天開始,我做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