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口中的堂嬸不就是邢夫人。
這樣的要求他也是真敢提。
“人都死了,搞排場也沒有意義,還是低調些好。”
“”賈珍一臉的你冷酷你無情,覺得賈赦簡直沒有心,沒等他說什么,大老爺抬起手來在額角揉了揉,然后說,“按照規矩,沒點好處我是不會給人指點迷津的,看在親戚的份上,我就贈你一句秦氏的死不是結束,而是開始,堂侄子你好自為之。”賈赦這樣有良心,賈珍壓根沒放在心上,請不到邢氏和王熙鳳,他依然給秦可卿風光大葬,忙完這事,五月就過去了,康熙對他的忍耐也到了極致。
要發落秦家和寧府簡直不要更容易,皇宮暗衛出馬,放了個仿制的大明朝傳國玉璽到秦家,處理秦邦業的手段簡單粗暴卻十分有效,藏好之后他就讓人在早朝的時候戳穿這事,理所應當的,順天府介入調查,將秦宅搜了個底朝天,不僅搜出“前朝玉璽”還有一塊為公主供奉的排位,上面的名字不是秦可卿,而是安平公主。
秦家直接被抄,不用審,只等康熙判決,聽說這事以后,別說賈赦,就連史太君以及賈政兩口子都知道,下一步就是寧府了,皇帝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秦可卿死后,賈珍的反應給了別人太多的遐想空間,不料理他,簡直不是康熙的個性。賈赦倒是穩重,史太君也頗有聽天由命的意思,半個月前同長子交談過以后,她就覺得自己應該放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賈政倒是找了史太君幾回,意思很明白,希望由親娘出面,在兄長那邊說幾句話,讓他疏通關系,不要受牽連若是從前,不用他提醒,史太君自個兒就行動了,這回卻沒有,聽賈政說的那些話,她心里真是難受得很,都是慣出來的,聰慧又勤勉的兒子竟然變成了怯懦并且沒有絲毫擔當的廢物,他在工部員外郎的位置上一坐二十年也是有道理的。
史太君病了,這回是裝的。
她已經想好了,寶玉這邊暫時還不能放手,等他進宮去給十七阿哥做伴讀,自個兒就徹底清閑下來,府上的權力都放給王氏,牛不吃草還能強按頭這宅子保得住最好,保不住的話,就讓兒孫自己打拼去吧。
賈政心眼不算多,他沒懷疑親娘是裝病,王夫人倒是覺得不對勁,若是從前,遇到這樣的事老太太甭管病得多重,都會想法子保全府上,這回情況完全不對,她竟擺出了撒手不管的架勢。王夫人琢磨了兩日,就同賈政商量這事,然后她就挨了訓,誹謗長輩簡直不能忍。
“萬歲爺是明君,自然會把事情查清楚,豈會牽連無辜你這蠢婦,可知妄議朝事有什么后果管好后院的事,別惹事端。”賈政訓完就去了趙姨娘那邊,氣得王氏牙疼。
瞎貓撞上死耗子,這回還真讓賈政說對了,康熙下定決心要收拾寧府,卻沒有牽連榮公這一脈的意思,為了摘除他們,還用了相對溫和的手段。秦可卿死后,賈珍心中苦悶,他頹廢了些時候,在外頭吃喝嫖ji,就要死在溫柔鄉,康熙就安排人手同他鬧了一出,陣仗很大,不僅將賈珍揍了一頓還將過錯全都推到他身上。
對方不依不饒,將賈珍搞到順天府,經過一系列的查探,他就被成功扣上污帽子。為這事,賈蓉不僅去過對門求史太君,還上了天師府,都沒有什么結果。
老太太正“臥病在床”,她又是個婦道人家,管不了這些事。至于大老爺,他更拽,完全不知委婉這兩個字如何寫,就說“我看你父親的面相就有牢獄之災,也提醒過他,死兒媳婦的確是個悲痛的事,哭兩天就得了,別鬧騰什么,當心惹出事說句難聽的,人活著她是你婆娘,舉案齊眉伉儷情深怎么都不過分,人死了那又不同,我卻沒聽過有男子為女子守節的說法,續弦還不容易”
賈蓉也覺得他這話說得對,秦可卿病危的時候,他心里也難受過,沒多久就想開了,婆娘死了再娶就是,便是沒有她的溫婉韻致,正房太太那是用來管家的,心里癢癢完全可以去青樓里找樂子。之前就覺得哪里不對,這會兒他才想到自家婆娘死了,他都不難受,父親怎么就傷心成那樣
有些事,一開始想就停不下來,賈蓉回憶起府中那些事,臉色青青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