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國維不止有兩個女兒,若康熙有心,就應該在孝懿皇后死后立刻接人進宮,可是他沒有,選在這個節骨眼上突兀的頒布旨意,連選秀都等不及,說他沒成算,有腦子的都不會信。為什么讓后宮里再出一個佟貴妃,不是想拉攏母族,也不是要平衡后宮妃嬪勢力,更不是想添個血脈高貴的阿哥,如今的康熙早不是那個受輔政大臣轄制、被鰲拜壓迫、遭異姓王威脅的小皇帝了他已經將大清朝萬里山河握在手中,無論是索額圖、明珠、佟國維或者別的老臣,在他跟前都要掂量再掂量。
這樣的他,為什么突兀的讓妻妹進宮
說利益那不靠譜,談感情更是瞎扯淡,無論怎么看,都只能是同四爺相關,他有心改胤禛的玉牒,好讓德嬪烏雅氏后悔記在孝懿皇后名下的話,四爺的身份直接被抬為嫡子,就算他本人無心,也會讓某些大臣蠢蠢欲動,佟家恐怕也按耐不住。讓小佟佳氏進宮,接手老四,情況就不同了。一不會委屈胤禛,二不會威脅到胤礽的地位,三不會讓大臣們有非分之想。
佟家是康熙的母族,因為后宮好些年沒有佟家女子,他們同康熙無形之中疏遠了不少,雖然不是十分必要,將關系拉近一些還是好的,只要不許皇后之尊,讓小佟佳氏進宮百利而無一害。四妃統治后宮太多年,借烏雅氏降位份的機會,正好打亂后宮格局。日子過得太安慰,她們總會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不如攪渾一池清水,給妃嬪們找點事做。康熙一點也不擔心后宮爭斗會危急眾阿哥,身為皇子,他們是得上天眷顧喊著金湯匙出生的,這點危機都應對不了,活著也是廢物,自己能那么快滅掉鰲拜,將全力從輔政大臣手中奪回,肅清朝堂上的不正之風,多虧做阿哥那幾年危機四伏的生活。
佟家得到了他們需要的情報,多虧那個生辰八字,賈赦也想明白了許多東西,他琢磨著要不要給四爺提個醒,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到隔壁院子鬧騰起來,思緒被打亂,賈赦就沒細想,讓王善寶過去問話,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自個兒就到房里歇著了。
搬來天師府以后,賈赦和倒霉婆娘邢氏就徹底分房,他這回找了特別體面的理由,賈赦五行缺火,這一點,他和原主是完全相同的。正是因此,在床帳以及各種配飾的選擇上,大老爺偏好正紅色,與自家婆娘并不相合。邢同井,屬水,她嫁的是賈家人,賈字拆開是西和貝,西方白虎屬金,金生水,邢夫人是重水命重水遇重火,水火不容,鐵定是要出事的。
女人都是相信夫君的,雖然邢氏已經過了少女懷春的年紀,她對賈赦依然十分信賴,將近一年的時間,賈赦算過太多次,從未有出錯的時候,她自然不會懷疑這番話的真實性,聽說兩人屬性不合,住在一起家宅不寧,完全不假思索,邢氏就贊同了大老爺分房睡的建議。過去沒分房的時候相公也沒對她做什么,住不住一間房差別真心不大。
邢夫人的命格需要土來調節,無形之中能夠克制水的只有土,因為屬性的對立,下猛藥用火也能抵消一定的水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水厄的出現,這也是賈赦建議她多去燒香拜佛的原因,寺廟因為長期燃著香火,陽氣重,能抑制陰性的水。
去拜佛不等于住在寺廟里,重水命之人要是一直被火包裹,就算能避免水厄,也會引出別的災難,是以,邢夫人房里主要還是土屬性的東西,陶器瓷器擺了不少,水火相關的卻不多。
聽到隔壁院子有動靜,賈赦只是派王善寶去看了,自個兒根本沒有過去的意思,不完全是對邢夫人不上心,應該說,他極少去那種隨主人家的生辰八字可以布置了風水局的地方。若是主家的屬性與自身不和,就會攪亂他周身包裹的氣。邢氏再怎么不好也是原主三媒六聘娶回來的,他接手了這具身體,就欠了因果,能做的事總得做一些。
天道不可違,報應是解除不了的,只是保命的話卻并非不可能。
賈赦提醒了許多次,讓邢氏每天都去祠堂上兩柱香,拜一拜祖宗,又將她的院子改成了抑制水的格局,搬進來已經有一個月了,邢夫人房里有什么事,他或者讓王善寶去看,或者讓秋桐傳話,偶爾也讓邢氏自個兒過來愣是沒踏足過隔壁院子。
今天也是一樣,王善寶去看過回來說,“太太好似見風著了涼。”
大老爺皺了皺眉“可請了大夫”
“說是沒什么大礙,擦過姜片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