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一個稱呼,賈赦就知道這人是誰了。
不就是當初捅太子刀的御史大夫公孫閆。
公孫不是京城大姓,這人是憑本事爬上去的,官職不高,得罪人的本事卻不小,一張嘴毒得很,被他拿住把柄不死也要褪層皮。按理說,這樣一個極品早該被人打擊報復弄死了,他卻活得瀟灑極了,日子過得十分悠哉。
京城里流言蜚語傳得多了,對這位極品御史賈赦多少也有些了解,他一看面相,這廝應是言官,出身不是官商之家,而是隱世家族,這恐怕就是滿朝文武恨死他卻又無可奈何的原因。
有人暗中保護乃其一。
他自身本事大成算多乃其二。
康熙的維護是乃其三。
公孫閆的身份,康熙鐵定是知道的,不僅知道并且還默許他胡來,只要有道理有證據,任他鬧翻了天也不會怪罪。
賈赦朝隔壁桌一拱手,“早就聽聞公孫御史是個妙人,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聽到這話對方挑了挑眉,“賈天師莫怨我多嘴就好。”
“怪罪倒不至于,本老爺有一點要糾正,萬歲爺冊封我為賢圣天師,固然不是因為學識,不過,作為上通天下曉地,看相、測字、卜卦、做風水、畫符紙無一不通的玄門弟子,即便詩詞造詣不高,我總是有辦法渡過難關的。”
公孫閆是閑得無聊來瞧熱鬧,沒想到還能遇到讓他感興趣的事,賈恩候倒是很有意思。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同時笑出聲來。
“本御史對賈天師真是很有興趣,不如露一手”
賈赦也無所謂,他恢復活動之后的確有些過于低調了,除了鬧得滿城風雨的續弦事件之外,在專業領域還沒有作為。都說過猶不及,太高調遭人忌憚的確不好,太低調也會給人一種好欺負的感覺,這也不是賈赦希望達到的效果。
他沒有同禮部尚書死磕,任由康熙將罪責推到內宅婦人身上,草草結案,這已經是退了一步,關于續弦一事,借便宜娘之口,意思也傳達出去了,夫人邢氏剛走了一年,他心中掛懷,并無迎新人進門之意。賈赦做這個事是合乎自己心意的,更重要的是,給康熙造成了對方讓步頗多的感覺。
按照正常邏輯,男子漢大丈夫能吊死在一個不上臺面的女人身上邢氏小門小戶出身,她本身就配不上賈恩候,她的死是順應民意。
賈赦這樣的身份,就算續弦也能娶到八大姓滿洲貴女,史太君卻放出了那樣的話,為什么當然是為了讓他放心。康熙一想就覺得賈赦還是很上道的,凡事不讓他為難,還知道避嫌,不結黨營私。
人要是太安分,就會讓人覺得好欺負。
這種形象能讓康熙放心,同時也有弊端,太懂事的人都容易被忽視,你做啥人家都覺得理所當然,隔三岔五鬧一出也好。
人嘛,太完美反而不真實,讓人覺得拿捏不住。
想想猜中考題可能給康熙帶來的困擾,賈赦愉快的同意了公孫閆的提議。
福瑞樓頭一天的活動就這么被攪黃了。
“用玄門法術來贏詩詞接力實在是大材小用,天師同意的話,我們玩點別的。”
賈赦端起茶杯喝一口,等著他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