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不錯。”樊卓冷笑道,“我不得不承認神都監和一些權貴的能力,竟然能夠發現我們的跡,猜測出我們的意圖。我到這里來,的確是想看看,有沒有足夠分量的權貴有互相利用的可能,是梁大將軍,……·那就算了。秦王即位之前的腥風血雨里梁大將軍踏著兄弟和朋友的尸骨才坐到這個位置,我們怎么可能相信他這樣的人?
“沒有永恒的友誼,只有永遠的利益。”黑衫師爺的臉色依舊沒有明顯的變化,他的目光反而更加堅定,“以梁將軍的身份,和你們合作,便已關乎性命。這世上沒有什么比安身立命更加重要,所以你們盡可以放心。”
樊卓嘲諷地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響亮,沿著江面傳出,如同大魚的魚尾在敲打著面:“這世上有很多事比性命還要重要,只是對于梁大將軍和你這樣的人來說,安身立命最為重要而已。怎么看我們沒關系,只要有互相利用的價值便可以。”黑衫師爺也笑了起來說道。
樊卓的笑意緩緩消失,他看著黑衫師爺說道:“你們]想要什么?幫你們時侯么?我們不過問你們在長陵的行蹤,負責幫你們隱匿行蹤,保證你們在長陵的安全我們只要能幫梁將軍修為更進步的東西,無論是孤山劍藏,還是你們云水宮的秘笈。”
黑衫師爺搖了搖頭道,“這世上沒有什么官位比真正的力量重要。”
白羊洞的山門口,十余個留守的白羊洞師長滿臉喜氣地看著不遠處崎嶇山道上出現的白羊洞人馬。
祭劍試煉的最終消息傳來,白羊洞在最后的三名勝者中占了兩席,而且新入門的天才丁寧更是有著極其優異的表現,這讓白羊洞的所有人都感到光彩。丁寧下了馬車,少不得見禮一番,接受賀喜。
“蘇秦呢?”已然知道蘇秦左手被廢的他忍不住壓低聲音問李道機。
李道機回答道:“在祭劍試煉結束之后,他便從青藤劍院不辭而別,既然沒有先回來,那便代表著他不會回來了。”
這個師長頓時一聲長嘆:“鋒芒太盛,咄咄逼人,連張儀這樣溫和的老實人都要針對,終于太過…只是可惜了大好天賦。”
“你今日是在白羊洞休息,還是回梧桐落?”走在最前方的薛忘虛此時卻是微微側轉過身體,看著丁寧問了一句。
“已經幾日沒有回去了,小姨想必也擔心我,所以還是要回梧桐落休息。”丁寧微微資眉,有些思索的模樣,輕聲說道,“我也正想和你說些事情,我自幼在市井長大,便習慣了那種地方,白羊洞這樣清凈,反而不甚自在,所以今后我想多在外面修行。”
修行要自在,最自在的狀態,便最有利于修行。”薛忘虛沒有拒絕,但是轉過頭去時,眼中卻涌現出許多復雜的情緒,“你先隨我來。”
丁寧平靜地跟在薛忘虛的身后。
“青脂玉珀不是凡品,你準備怎么用?”薛忘虛在前方問道丁寧回道:“準備今夜回去就煉化了,省得牽掛。”
薛忘虛沉默數息,出聲道:“這想法也好,雖然青脂玉珀是在三境突破至四時最有用,在六境之后用也能讓你更好地接納本命物,但是未來變數太多,只看眼前也不錯。”
丁寧奇怪地看著他:“洞主,你今天好像有些煩悶,完全沒有平日的灑脫啊。
薛忘虛笑了起來:“是么,連我的心事你都看得出來?”
說笑之間,兩人一前一后,在白羊洞沿著山壁開鑿出的山道上越行越高,兩人的步伐雖然不快,跟后方白羊洞的所有人卻都拉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