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很特別的中間人。”陳監首冷漠地看著他,緩慢而清晰地說道,“外郡有些軍中的修行者也想要過很好的生活,但一時無戰事,他們]積累不到戰功,得不到封賞,也得不到調令。其中一些人,便會做些殺人越貨的事情。而長陵有些權貴,卻是需要有人幫他們殺一些人,最好又不要和自己扯上關系。”
中年長須男子冷汗不斷從額頭沁出,順著臉龐流淌下來,但他還是強聲道:“不管你說什么,都和我無關,因為你不可能有證據。”
你說得不錯,我沒有證據。”陳監首陰冷地垂下眼瞼。
中年長須男子驟然意識到什么,他的眼睛里瞬間充斥著不可置信的光芒,手中一團光亮像初升的旭日一樣進發出來,散發出異常恐怖,要將整間書房一下子轟碎的氣息。
也就在此時,他的腦海突然一昏,視線變得模糊起來,身體的任何動作都因為思緒昏沉而變得異常遲緩。
陳監首深紅色的袍袖里飛出一道深紅色的劍光,輕巧地在他的心脈處刺了一刺。
中年長須男子的腦海瞬間恢復清醒。然而一點涼意從他的心脈處瞬間擴散,看著收回袖中的那道深紅色劍光,他體內的力量也如潮水般迅速消退,手中那團旭日般的光華,只差一線,無法從他掌心透出。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
陳監首冷漠地說道,“只是你不了解我………因為我從來不按章辦事。
中年長須男子捂著心口慢慢坐倒,他無比痛苦,更不理解地說道:“你身為神都監之首,按大秦律例監察百官,像你這樣的人,不按律例辦事,豈不是罪加一等?即便你不按章辦事,也不至于立刻就要殺我,難道不想從我口中知道些什么?”
“像我們這樣的人,能否在長陵立足,只看對大秦和王上是否忠誠,不在于什么罪貴。”陳監首看著不肯咽氣的他冷漠道,“從你嘴里知道的東西,對于那些貴人而言,依舊不算什么絕對的證據。我需要的是讓局勢變得更亂……有人亂,便會犯錯讓我抓住。”
中年長須男子愈加痛苦,他呻吟起來,從喉嚨里發出無比古怪的聲音:“那為什么是我?為什么偏偏是我?”
因為你的身份。”陳監首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道,“因為你不是軍方的人,即便殺了你,也不會有軍方的人注意,除非是那個和你有關的軍方權貴,才有可能動用軍方的力量來追查這件事情。他或許會想知道到底是何方勢力做了這件事,只要他查,我便能知道他是誰。”
中年長須男子吐出最后一口氣息,往前栽倒在書桌上,痛苦地死去。
陳監首的身體里再次涌出強大的天地元氣,在空氣中如變得透明般消失。
他越過高墻,透明般走過數條街巷,掀開那輛依舊在緩緩行進的馬車車簾,坐進車廂,如同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同一時間,丁寧也在移動的馬車車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