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簡單的幾下,但空氣里卻似乎有一種獨特的韻味在生成。
薛忘虛不再咳嗽,但是卻又扯斷數根胡須,未蓋的水囊里灑出不少水淋濕他的前襟。
“這些劍經對于別人來說很難,但對于我而言很簡單。”丁寧依舊平靜地看著他,輕聲說道,“所以我的計劃,只是要在岷山劍會前進入真元境,如果更穩妥一些,則至少要進入真元境中品的修為“以前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怪物’。”許久之后,薛忘虛才輕噓一口氣,緩緩說道,“我現在突然很想見見岷山劍宗和靈虛劍門那兩個最厲害的‘小怪物’,看看他們到底和你有什么樣的差別。”
原先我認為是《野火劍經》還不夠難,但是連這兩門劍經你都如此…看來我對你的了解還不夠。”薛忘虛眼中的震驚消退了,眉頭卻是微微蹙起,探討般輕聲問道,“只是這兩門就夠了?岷山劍會里,有些人修的劍經恐怕更強一些。
丁寧搖了搖頭:“沒有更強的劍經,只有更強的人沿著官道,穿過一道天然的峽谷,馬車前方原野阡陌縱橫,溪河平緩,農田漸漸稀少,院落卻是越來越多。
“通行文書!”隨著道卡上的一聲低喝,便正式進入竹山縣的地界。
“長陵人士?”幾個按例檢查的守衛在看到丁寧和薛忘虛的通行文書時都是明顯愣,再看到薛忘虛的出身年月和在白羊洞的身份,頓時時都大吃一驚。
為首的守衛連一句話都沒多問,便迅速放行。
剛剛進入竹山縣城,才找了間有房的客棧,一壺熱茶還未飲完,一個身穿青色錦袍的管事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個面容清癯的中年管事朝著客棧大堂一角的薛忘虛和丁寧行禮,異常恭敬地說道小人封浮堂,是封家的管事,不知薛洞主大駕光臨,實在是有失遠迎。”
只是在城外接受通行文書的例查,封家人便知道自己來了,并如此迅速地作出反應,封家在竹山縣的勢力可見一斑。
薛忘虛只是不以為意地微微一笑道:“我和你們封家關系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何必多禮。”
“薛洞主身份尊貴,封家身為地主,自然要盡地主之誼。”封浮堂的臉色也沒有什么變化,異常謙卑道,“這客棧太過尋常,若是薛洞主不嫌棄,小人可以為您安排一處院落。”
薛忘虛微微一笑,道:“這就更不必了,再差的客棧,也比我那間小石觀舒服許多。
封浮堂依然謙恭道:“不知薛洞主途徑竹山縣所為何事,若有….”
薛忘虛喝了口茶水,直接打斷他的話:“不必那么麻煩,我只是帶著弟子游歷,進巴山深處修行,正巧經過竹山縣,明日中午便離開。”
封浮堂的聲音更加謙和了些:“明日正巧是此地祭灶神的廟會,熱鬧非凡,蒙王后關愛,前些時還賜了我們封家一幅字畫。薛洞主博學,想必知道王后不僅是書畫雙絕,還是精于符道的大修行者。
她的用筆之間暗含著修行之法,天地元氣運行的奧妙。
那幅畫氣象萬千,平日可是萬萬見不到。明日祭神,那幅字畫會被請到新建的火德殿供奉。
“不知薛洞主是否有興趣一觀?”
薛忘虛微微蹙眉,看著封浮堂說道:“封管事說話水平很高……·長陵那些貴人家的管事我見過不少,卻是沒有幾個能有封管事的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