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圣光是圣主在救贖”
隊員們未必都是虔誠的信徒,然而在這一刻,他們都無法自控地被眼前的壯麗一幕震撼,發自內心地生出敬畏、崇拜之情。
眾目睽睽之中,那道金光緩緩落下,朝著飛梭而來。
“那是什么”隊長嗓音細細顫抖。
系統回答“已檢測到機甲能量和兩名人類生命體。兩名人類中,一人生命體征處于警戒線以下。建議立即準備醫療急救。”
金光逐漸降落,飛梭里的眾人終于看清,那是一名穿著輕甲的人,懷里還抱著一名青年。
“打開甲板”隊長認出了那昏迷不醒的青年正是米切爾神父。
機甲士抱著神父,在垂直而下的陽光中,緩緩地落在了甲板上。
隊長帶著人向他們奔去。
斑駁殘缺的機甲完成了它的使命,開始一塊塊從少年身上松脫,剝離,叮叮當當地落了下來。
“是公爵家的大少爺。”頭盔脫落后,隊員認出了那個俊美的金發少年。
“圣主保佑”
“他覺醒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aha初次覺醒就有這樣的力量”
萊昂抱著昏迷的伊安,噗通一聲跪在了甲板上。
盔甲零部件稀里嘩啦地落滿一地,厚重的核心機沿著甲板滾遠,噗通一聲落進了海里。
鋼鐵手套潰散脫落。萊昂喘息著,將伊安緊抱在懷里,摟著他蒼白冰冷的頭,試圖用自己的胸膛溫暖他。
“萊昂少爺”隊長難以置信,“我的圣主,孩子。你覺醒了”
“救救他。”萊昂啞聲道,雙目通紅,“求你們,救救”
他向前一栽,暈倒在了伊安身上。
萊昂對家最初的記憶,并不是帕特農。
他雖然出生在帕特農莊園,但是三歲的時候,隨著父親們離婚,他就被爸爸帶離了莊園,搬到了一棟距莊園有半個多小時車程的小公館里。
他在這里同生父一起又生活了六年多,直到生父離去。
那是一棟外墻粉刷成淺藍色的房子,有一條長長的銀杏林道通往大馬路。房間寬敞明亮,閣樓布置成游戲室。房前屋后都種滿了各種月季,一年四季輪流開放,從不凋零。
小時候,萊昂并不覺得這個家有什么不妥。父親們依舊生活在一起,看起來還是那么恩愛。
在最開始的幾年里,公爵甚至長住在這里,只在周末回去和他新娶的夫人吃個晚飯,履行義務地行房。萊昂的弟弟保羅就是這樣生出來的。
沒人指責公爵。一個有權勢有地位的aha這樣做根本沒什么奇怪的,權貴們在外面有幾個家太正常了。
他們只會在背后議論萊昂的生父,那個離婚后還不走,甚至從合法配偶淪落成了前夫外室的男人。
貴族們的口氣泛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酸腐。
“到底伺候了公爵幾十年,為人處事也周全,長得也漂亮,可惜就是身份低微了點。”
“聽說他現在又開始執業了,開了一家小診所。公爵沒有給他錢嗎”
“不找點事做又能怎么樣整天在家里等著公爵上門嗎”
“那邊兒子都生出來了,他怎么還不走難道還以為公爵會回心轉意”
“他和公爵之前結婚那么多年都沒生孩子,這頭皇室一催促了,他就立刻懷孕了。可惜有什么用公爵還不是甩了他,和貴族聯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