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紀元日慶典當天。
全星域的媒體好像集體串過詞,在報道格洛瑞堡的時候,全都用了一個形容。
“今日的格洛瑞堡,就像一朵綻放在太空之中的夜光花。”
夜幕降臨,已進行了一整個白天的慶典才正式進入重頭戲。位于白塔北方可同時容納三百萬名觀眾的帝都體育館,今夜,座無虛席
縱使伊安做過心理準備,可當他通過了復雜的安檢,走出貴賓通道的時候,還是被眼前壯麗的景象驚得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整座體育館就像一朵花瓣層層舒展開來的巨花,每片花瓣都是一片看臺。它們間隔著一段恰到好處的距離,讓所有人都能清晰地觀到中心的舞臺。花瓣上光點閃爍,猶如鑲嵌滿了水鉆,那都來自每位觀眾手中的熒光板。
貴賓席所在的花瓣位置極佳,不高不低,正對場地中央。在空氣隔離罩的作用下,看臺雖然是露天的,但里面溫暖如春。
“伊安神父”桑夏身穿拜倫隊的隊服,一臉花里胡哨的隊旗油彩,還戴了一頂獅子頭造型的爆炸假發,像個原始部落里跳大神的女巫,蹦蹦跳跳地撲向伊安。
在她身后,還有一大群很眼熟的年輕人,都穿著皇家隊的隊服,也沒個正形,嘻嘻哈哈地朝伊安打招呼。他們都是“獅心”游戰隊的隊員。
那個曾和伊安說過話的傳媒小王子最熱情,他手里還舉著一塊印著萊昂大腦袋的發光板。
“神父,你看我給老大親手做的應援牌,帥不帥”
他示范給伊安看。一摁開關,萊昂的兩只眼就滋滋地放光。并且自帶音效,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獅子吼,驚動四鄰,差點把保安給招來。
伊安“”
桑夏拉著伊安說“萊昂讓我來找您。他已經在準備室里,不能出來了。但是希望您能過去,和他見一面。”
“他怎么了”伊安立刻緊張地問。
“還能怎么”桑夏哈哈笑,“那小子要上場了緊張得要尿褲子,想你過去哄哄他,他也好對你撒個嬌,要個么么噠唄。”
“摸摸什么”年級很輕但是同網絡流行基本隔絕的神父一頭霧水。
“就是”桑夏眼珠一轉,信口開河,“就是他們戰隊的一個傳統。出戰前,讓親友摸一摸隨便愛摸哪兒摸哪兒,然后說一句祝福的話。”
伊安“好奇怪”
身后那群小孩兒擠眉弄眼,全都笑得東倒西歪。
此時離比賽還有三十分鐘,賽場上正在進行啦啦隊表演。戰隊的準備室里,隊員們大都已經換上了作戰服,正在同前來探視的親友話別。
伊安踏入房間,目光越過重重人影,第一時間里找到了萊昂。
金發青年站在更衣柜邊,連體戰服只穿了一半,正往身上套著一條黑色的背心。
因為萊昂閉關集訓的原因,他們倆有大半個月沒有見面。這青年的變化大得讓伊安微微吃驚。
金發修剪得極短,幾乎貼著頭皮,襯托得頭顱形狀更加飽滿,五官立體如裁。高鼻薄唇,劍眉星目,側面輪廓俊美而鋒利,更帶著一種寒鐵熱血的冷漠鎮定。
不知是不是緊身背心的關系,萊昂的身材愈發精壯,胸肩厚實,手臂的肌肉塊塊鼓起,力量從光滑的肌膚下不遮掩地爆發出來。那背部線條流暢得一筆畫成,一溜地收在緊窄的腰部,然后被戰服遮擋了去。
空氣中有什么發出細微的聲響。萊昂的動作停住,轉過身來,視線同伊安交匯。
年輕的神父穿著一件駝色的直身毛呢大衣,脖子上圍著一條格子圍巾。他整個人都散發著光,清俊儒雅,就像一位年輕的學者。
“嗨”伊安迎著那雙冰藍的眸子,笑意舒展,“好久不見了。”
萊昂揉著手中的毛巾,靠在了更衣柜上,朝伊安露出一個軟綿綿的笑來。
“你買了哪個隊贏呀,神父”
“神職人員不準參與賭博。”伊安道,“不過桑夏說,她把零用錢全買了拜倫隊,贏了請我吃香丹果冰淇淋。”
“聽說因為我的加入,拜倫隊的賠率都跌到快500了呢。”
伊安長眉輕揚“那你準備讓那些人輸得褲子都穿不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