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死了也要惡心我”奧蘭公爵用弗萊爾本地俚語破口大罵著,像一頭困在樊籠中的熊。
“他死不死關系不大。”“皇后”冷靜道,“太子已經做出了弒父的舉動,一樣有把柄在你手中了。長老們就快要到了。這出戲還沒有結束。”
幾乎是為了印證她的話,禁衛隊長的聲音自門邊的通訊器里傳出來“皇后陛下,太子殿下,首席大法官、宰相,和基德公爵已經抵達了,是否要請他們上來”
公爵和“皇后”交換了一記凌厲果決的視線,立刻行動了起來。
“請稍等片刻。”“皇后”嗓音一轉,用有氣無力的沙啞聲道,“陛下需要整理一下儀容。請將幾位閣下請到起居室。”
公爵將跌坐在地板上的太子抓起來,反手給了他一記耳光,狠狠搖著他。
“你在做什么,拉斐爾你瘋了嗎他是你的父親”
拉斐爾幽幽轉醒,神智還在頭頂盤旋,尚未歸位,眼里看到皇后、萊昂和神父正滿屋子打轉,收拾著滿地狼藉。
“長老們就在外面了”奧蘭公爵一臉痛心疾首,充滿了對他的失望和憤慨,“你差一點就讓他們看到你正在謀殺你的父親這就是你所想的嗎”
“我”拉斐爾頭疼欲裂,茫然且驚慌,“我不想我只是太生氣他不該這么對我”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公爵道,“你要給我打起精神來,拉斐爾。路易斯已經逃走了,還不知道他會做什么。而長老們就在門外了。時間緊迫,你應該沒有忘記剛才對我說的計劃”
“沒有忘”拉斐爾逐漸清醒過來,看著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皇帝,“天啊,我剛才做了什么我剛才”
“這些待會兒再討論”公爵又拍了拍拉斐爾的臉,“你給我聽好了,拉斐爾。我現在要你重新拿出太子的儀態來。待會兒長老們會進來覲見。我們要讓他們看清楚皇帝這個樣子,我們還需要一個醫生來向長老們證實皇帝的病已經不治了”
萊昂和“皇后”面面相覷,額頭各掛了一滴汗。
哈桑醫生不耐揍,而萊昂情急之下出手又太狠。就哈桑腦震蕩的程度,靠自己的力量能醒過來都屬奇跡,這個時候顯然是派不上用場的。
“我去把醫生叫過來。”“皇后”翻了個白眼,吩咐萊昂,“穿上衣服,年輕人,我需要你陪著我出去。至于神父”
伊安已自覺拖過一張椅子,坐在老皇帝病床前,攤開經書開始念經。
他念的還是永生篇,是專門為臨終的人禱告的一篇經文。
拉斐爾猛地灌了幾口涼水,神智終于歸位了大半。
他看著父親活死人一般的身體,熊熊燃燒的野心取代了驚恐和愧疚。
橫豎父親還活著。而行動雖然有點波折,卻也按照他的計劃在發展。路易斯不足為懼。他會成功說服長老們,啟動攝政方案,甚至直接讓父親退位。
是的,他會的
子彈一旦出膛,就再也沒有了回頭的路
萊昂扶著“悲傷到已站不穩”的“艾瑞斯皇后”走出了皇帝臥室。
等候在門外的三位政界首腦立刻上前,關切地問候。
他們一位是最高大法院的首席大法官,一位是群臣的首腦,還有一位是代表著科爾曼宗室勢力的族老。是拜倫帝國統治系統中最有權威的三位長老。
在等待進入臥室覲見菲利克斯四世的這幾分鐘里,三位首腦已簡單地交換了一下彼此的觀點。
他們的看法非常一致皇帝恐怕是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