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伊安不得不在萊昂的宿舍里又洗了一個澡,才敢出門。
趕著要出操的萊昂毫不客氣地和伊安分享了浴室,大大方方,全方位地向伊安展示著自己的一身好資本。
他已經是個完全發育成熟的男人了,經過戰火捶打的身軀上還有未痊愈的傷痕,身軀剛健雄渾,肌肉輪廓完美如雕塑杰作。
“你能不能”伊安把腰腹那一塊肌膚搓得發紅,拼命想洗掉萊昂留在自己身上的近乎刺鼻的aha氣息。
“能不能不要總弄在我身上”
“哦。”萊昂的目光在一片玉雪無暇上流連忘返,心不在焉,“那兒確實不是我最想留下記號的地方。”
伊安目前還聽不出他的話外之音,但直覺讓他更加窘迫,臉頰滾燙。
走出浴室,伊安看到萊昂正拿著自己那個裝有抑制劑的手環隨手揉成一塊廢鐵,丟進了垃圾桶里。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任性”伊安氣道,“醫生也說過,我不能突然一下就停止使用抑制劑”
“我只是不想你戴那個垃圾罷了。”萊昂委屈地耷拉著耳朵,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給伊安看。里面是一枚做工精細的玫瑰金色指環。
“專門給你定做的抑制劑釋放戒。”萊昂顯然拒絕將這個戒指成為戒律戒。
萊昂將指環慎重地套在了他的無名指上。也不知怎么的,伊安忽而覺得被他握住的手一陣軟麻,仿佛被抽了筋。
“我給你戴上這枚戒指并非情愿。”萊昂低聲道,“這只是權宜之計,是為你的身體考慮。但是你將會成功戒掉抑制劑的,伊安。到那時候,我還會親手把它從你手上摘下來。”
他牽起了伊安的手,低頭虔誠地吻在指節上。
沒人注意到伊安的一夜未歸,或者即使注意到了,也并不放在心上。
似乎每個人心里都認同一個共識,就是當你身處戰地,你就不用再受世俗的約束,自然也不要去管別人的閑事。
就連柯林斯聞到了伊安身上極淡的萊昂的氣息,也不過一聲冷笑。
在伊安日后回憶起來,萊昂曾向他描繪過的,自己在前線作戰,而伊安在后方等他回來的日子,其實是從伊安來到營地后開始的。
差不多就從那時候起,他們倆正式開始逐步建立合作搭檔的關系,讓彼此除了感情和生活外,在事業上也互相滲透,徹底融入到對方的生活里。
從那個千人的營地,到數十萬人的大本營。從空軍陸戰隊,到空軍機甲戰隊。從一名少校,到上校,大校,少將
那時候,伊安沒想過自己竟然會陪著萊昂在戰場上一過就是三年多。
三日后,帕特少校帶領著他的連隊終于同萊昂會師,k17營成為前線里火線任務最密集軍營。又因為營地的醫療設施是前線里最好的,每周都會有一些不方便轉移會馬德堡的傷兵被送來。
伊安和柯林斯都同時身兼護士和神父兩個職責,忙的時候參與急救,幫助醫生做手術,空閑下來,還要接待來訪的士兵,為他們做心理輔導。
光紀說的沒錯,軍營確實是一處絕佳的鍛煉向導能力的地方。這里有著最密集的,帶有嚴重精神創傷的人群,又都非常配合。
伊安每一天都更感覺到自己的能力在一點點增加。他對能力的收放更加掌控有力,疏導的時候,精準度也在穩定提高。
在最初一段時間里,他還不能很好地隔離,時常會被士兵們的情緒反噬。士兵們精神里那些陰暗的東西,甚至會讓他當場嘔吐出來。
但是伊安很快就在光紀的指導下,學會了豎立自我保護屏障如何。這讓他的心理輔導工作輕松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