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同兩人越發琴瑟和鳴的臥室生活相反,局勢惡化的速度也隨著天氣降溫而加快。
等到格洛瑞的初冬降臨的時候,國內的反叛情況已不容忽視,各地暴力沖突不斷升級。
直到有一日,皇帝離宮參加一所以其父安東尼奧四世命名的醫院的開幕儀式時,在儀式上遭遇了刺殺。
對方組織嚴密,行動有素,而且極其殘忍冷酷。為了刺殺皇帝,甚至不惜連累在場兩千人,要將他們全部炸死。
這一天,萊昂納多三世第一次在媒體的鏡頭面前,展現出了自己一直存在于傳說中的,黑暗哨兵的戰斗力。
皇帝駕駛著阿修羅,不顧危險,親自攜帶著炸彈沖上藍天。
炸彈在氧氣稀薄的高空爆炸,皇帝陛下受了點輕傷。兩千多人,其中包括參加開幕式表演的三百名兒童,都幸免于難。
伊安打開電視的時候,萊昂正帶著扎著繃帶的胳膊,發表講話。
他面孔肅穆,雙目堅毅,目光如兩把利箭,刺入所有觀眾的心底。
“這就是恐怖襲擊是我絕對不會再姑息的行為我的人民,有權力去信仰,以及不信仰。沒有任何人,能拿他們的生命去威脅他們的自由”
香榭宮次日就發布了全新的反恐法。
法案幾乎將圣明教定義成了邪教,而將原本歸于教會的權利集中起來,收歸在了帝國的皇帝手中。萊昂和他的支持者們手持法典,如持著一柄利劍,開始對國境內的反動黨派展開了瘋狂撲殺。
也因為這個法典,伊安和萊昂爆發了同居以來的第一次爭吵。
“會出現許多政治迫害”伊安激動道,“你完全是在仗著這一條法案清除異己你這是要做個的君主了”
“這就是我要坐穩皇位需要做的事”萊昂也高聲道,“這就是政治。選擇我或者選擇教廷,沒有第三個選擇”
“問題就在這里,”伊安指出,“民眾信教上萬年了,你不能如此草率地一刀切斷。”
“我當然不會。”萊昂道,“我要的是我的民眾不受西林教會的控制。我會找到證據,向世人展示圣主的真面目。屆時,拜倫將脫離西林教廷,擁有自己的國教。”
他握住了伊安的雙肩,注視著他的雙眼;“如果民眾始終需要一個神來膜拜,那就來膜拜我好了拜倫國的皇帝才應該是本國最高的宗教領袖,而不是西林那一臺見鬼的量子光腦”
伊安驚駭“你竟然想自詡為神”
萊昂氣得險些跳起來“這是一個一臺光腦都能做神的年代只要能維護統治,能對我的國民有益,我成神還是成魔,有什么區別”
“那你也該知道教廷會怎么對付你”伊安焦急,“教廷不僅僅靠宗教來統治我們的,他們有著別的國家都無法與之抗衡的軍事實力”
“所以,我會盡快找到另外三臺極光機甲。”萊昂說,“我和阿修羅聊過,楊明大師將另外三臺機甲,都給了親傳弟子。他們的后代都肩負著使命,只等待我證明自己,向他們發出召喚。”
“不。”伊安搖頭,“你們想得太簡單了。圣主如果是幾臺機甲就可以被摧毀的,那為什么大師當年不報仇”
“機甲軍團,加上舉國之力,值得一試”萊昂咬牙切齒,“所以,我現在必須將這個皇位坐穩。一個者的罵名,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伊安不知道該和萊昂說什么的好,卻知道繼續吵下去只會火上澆油。于是他轉身走進書房,把自己關在了里面。
伊安在書房里一直呆到深夜,連晚飯都是獨自用的。
而萊昂數次來到書房外,就像一頭被主人關在了門外的狗,彷徨而焦慮。他知道自己正在被懲罰,可是又覺得十分委屈。原則和尊嚴,正在同愛情對抗著,令這年輕的地方左右為難。
“伊安”萊昂在門外低聲喚,“我可以進來嗎”
伊安合上了書桌上的光子板,起身走到了門后,卻并沒有開門。
萊昂背靠著門,低聲苦笑“我不想讓你不開心。但是發覺這很難。因為我恐怕沒法成為你希望的那個人。”
伊安靠在門上,沒有出聲。
“我或許沒法成為你所期望的那個,正直完美、英明公正,沒有一絲陰霾的男人。我正在做的事,必然沒法得到你全部的理解和支持。”萊昂說。
“我會玩弄權謀,我會使用詭計,我會,會專斷,我也會對許多事情妥協但是,伊安,我會盡量不讓自己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