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曾經死在教廷軍炮火中的兄弟,為了洗刷我們曾經跪下的屈辱,隨我沖”
迦樓羅帶著一支小分隊,調轉了方向,如一群視死如歸的鳥兒,迎面沖向追兵。
夜叉帶著安全艙繼續朝衛星疾馳。
兩支敵軍戰隊繞過迦樓羅的攔截,追擊而來。這兩支戰隊的裝備極其精悍,光子穿甲彈一舉就能擊穿戰機的防護屏。
“到我了。”哈伊娜在駕駛艙中冷艷一笑,抽出一把月牙型的火紅彎刀,刀光上電光纏繞。
安全艙再度脫離,被射向前方的帝釋天。
“薩蘭的彎刀武士們,可別被那一只金毛小鳥比下去了”
彎刀飛旋而出出,拖著一根長鞭,洞穿一臺敵機,拽著它橫掃一片追兵的戰機。哈伊娜的部下隨著女君反撲向后方,同追兵們狠狠地撞在一處,展開了一場近身搏殺。
帝釋天接住了安全艙,化作一道銀色閃電極速前進。
前方最后一道防線后,一艘三級軍艦正拖著衛星,已距離蟲洞門直線距離不足一公里了。
蟲洞發生裝置加大了能量輸出,將蟲洞門擴展到了極限。
每將蟲洞門擴展大一倍,就需要耗費數十倍的能量。而高能量的輸入并不穩定,也讓蟲洞門邊緣在擴張中不停地波蕩起伏。門中的能量流混亂閃爍,像一個隨時都會破開的肥皂水薄膜。
一道黑影突然竄過。攔截帝釋天的軍艦還未弄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便被擊穿。
阿修羅率領著隊員們從斜下方攻進了艦隊之中,橫沖直撞之下,將艦隊沖得七零八落。
硝煙彌漫之中,帝釋天同阿修羅擦肩而過。安全艙在這一瞬完成了交接。
在帝釋天的掩護之下。阿修羅如幻影一閃,穿過了交織的圓環,進入了衛星的中心地帶。
衛星的中央,一塊像一棟十層樓高的金屬方塊漂浮其中,正緩緩旋轉。
它的表面有能量在槽中流動,形成的能量屏蔽罩再配合著堅硬的金屬外殼,牢牢地保護著里面的機芯。
阿修羅的炮火轟去了方塊的一只角,露出里面純金屬的通道和鋼筋。
安全艙縮小成一副寬松的輕甲,包裹著伊安的身體。萊昂駕駛著阿修羅,護送著伊安進入了核心機。
帝釋天翻身抽刀,將一臺追過來的戰機砍成兩半,抵擋住圍攻過來的追兵。
在抵達這臺核心機前,伊安心中曾有思緒萬千。可當他飛進了核心機的通道里時,內心卻由突然像月下的海灣一樣,風平浪靜,只有淺淺漣漪在蕩漾。
甚至,還有些悲傷。
五千年前,冒死進入光紀號,試圖關閉光紀的青帝,心情也許和自己一樣吧。
他曾經最信賴、最倚重的朋友,在他離去后,被人類的私欲玷污了。
而自己卻不得不將它關閉,封存,讓它永世不能再出現在人世間因這才是杜絕它再次被人錯誤利用的唯一辦法。
一臺曾為人類做出偉大貢獻的ai,卻是因為人類的錯誤,而要接受永世長眠的懲罰。
這是何等的不公平
伊安突然停了下來,捂住了腹部,冷汗自額角流淌而下。
整個腹部都絞痛起來。伊安疼得頭皮發麻,急促的呼吸在頭盔上蒙了一層白霧。
“你不舒服嗎,伊安”光紀的聲音忽然充滿陌生的關切。
伊安抬起頭,發覺四周景色完全改變了。
他再度置身于圣靈塔頂上的那一間溫馨的房間里。落地窗外是藍天碧海,屋內的空氣中漂浮著花和烤曲奇餅的甜香。
不,這里不是圣靈塔,而就是一間民房。是他和萊昂在西林定居時所居住的那間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