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除卻左相之外,其余一眾人仿佛被定住了身子動彈不得。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宛如見了鬼一般瞧著跪在燕瑾跟前的左相。
被捂住嘴的爵爺仿佛五雷轟頂,腦海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剎那,身子瞬間緊繃了起來,腦子里那根弦也崩得緊緊的。
他拼命從燕瑾的人手里想要出來,他想解釋,他想堵住左相的嘴。
若是再讓他這么放肆下去,指不定還會說出些什么讓人窒息的話來。
“唔唔唔”
爵爺臉色黑沉了下來,面容扭曲,他想掙扎出去。
“朕不喜這聲音。”
燕瑾半垂著眼,神色帶著幾抹盡在掌握。
“愛卿既這般說,可有證據”
話落,并沒有理會一旁趨近于即將崩潰的侯爵。
眼下的爵爺心底沉著巨石,他知道自己定然是完了。
像李允這般奸詐陰沉的人,手里怎會沒有他的把柄
可這次愣是爵爺自己也沒想到,左相手里的把柄,比他想的要多了幾倍。
李允一臉的釋然,將他和侯爵同流合污的那些事說出時,宛如得到了新生一般。
這些年這些事總是像是一塊巨石一直壓得喘不過氣來,又像是一把利劍,戳得他心里難受。
如今全盤托出也好,至少再也不用活得那般屈辱。
左相命人呈上來一個箱子,里邊兒是大大小小的文書和信件,還有諸多賬簿來往,一件不落地擺在里頭。
燕瑾命人將其打開,抬起深沉的眸子緩緩瞧著眼前棄暗投明的李允。
“給朕這些,當真是武寧候貪污的罪證若是膽敢誹謗朕的重臣,可是死罪。愛卿可想好了”
大暴君眸色晦暗,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意,又打的是何算盤。
李允聽聞,并未多解釋什么,他朝著燕瑾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皇上,微臣這些年存了許多武寧候同他人狼狽為奸,禍害北燕的證據。臣今日便一一呈給皇上,還請皇上為北燕除了這禍害。臣所言無疑是假的,還請皇上明察。若臣有半句假話,請皇上誅九族”
聽聞他的話,燕瑾眸子都未曾抬起一下。
“來人,將武寧候帶下去,聽候審查,十五日后斬首。”
一道冷冰冰的話從燕瑾嘴里說出,卻帶著一抹盡在掌握的語氣。
武寧候愣著雙眼瞪著左相,癡癡的模樣瞧著頗為絕望。那一瞬間,他好似從神壇里跌落,摔得不甚狼狽。
雖然他也疑惑燕瑾的態度,但是眼下心里更多的卻只是絕望。
他這輩子究竟造了何孽,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武寧候被帶走時,臉上只有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就連掙扎也被忘記了該如何掙扎。
他這輩子,就這么完了。
一旁抱著燕桑桑的副將儼然也被眼前耳朵一幕給嚇得不輕,他沒想到一代重臣居然說落馬便落馬了。
武寧候的權利可僅僅只在右相之下啊
這如今他就這般輕飄飄地便落馬了,這未免有些太快了一些。
再者,大暴君怎會就這么輕易地便信了那左相李允的話了
“啊”
愣神之際,副將手滑,險些將小姑娘給摔到了地上,小家伙手疾眼快,及時抓住了他。
可她那聲小奶音卻也剛好吸引了燕瑾一眾人的注意。
副將尷尬地抱著燕桑桑,他知道自己暴露了。
原本他還想等著過會兒再抱著小公主出去,可是眼下似乎瞞不住了。
“何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