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見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聲音帶了些許顫。
“我不會碰她。”沈郁神色漠然。
沈惜輕輕搖了搖頭,似是在說“那也不行”。
一室安靜,空氣像凝住了一般,偶爾被外頭的汽車鳴笛打碎。
沈郁端詳她許久,“起來。”
沈惜依言站起身,他似乎對她的座椅情有獨鐘,方才在餐廳“搶”了一次,這會兒,又一次坐下了。
坐下之后,沈郁將人攬進懷中。
明明他已進屋許久,身后該是個溫暖懷抱,卻有一股涼意滲進了骨子里。沈惜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男人從背后貼著她頸側,聲線帶了抹嘲意,“窈窈,你的演技還要再進步。”剛才,她眼里沒有嫉妒,只有害怕。
沈惜莫名覺得嗓子發干。
她閉了閉眼,想起年少時的沈郁。
那時候,他雖然想法難懂,卻沒有這樣陰晴不定,說出的話,也不需要她仔細揣摩才能回答。
什么時候開始變了呢
她離了婚,出了國,遇到他的時候,雖然不免尷尬,更多的卻是欣喜。
未曾想,是一步步落入他的陷阱之中。
“沈惜。”
出神間,發絲忽然被他挑起一縷把玩。
沈惜輕輕出聲,“嗯”
他的氣息,似是織成天羅地網,將她籠罩。“等我將傅氏收入囊中,你失去的,我會一一幫你拿回來。什么都別做,等著就好,不然,我沒法保證你弟弟安然無恙。”
聽著前半句,沈惜尚能保持平靜,到最后一句,卻是猛的收緊手指,脫口道,“瘋子。”
“是啊,”沈郁倒像是得了盛贊般笑起來,“我倒是后悔沒早一點教你看清我是個瘋子,任你踩著我的底線,嫁給了那個姓趙的。”
即便沒有沈郁那個插曲,裴奚若也沒打算在巴黎多待。次日,她替裴母拍下了項鏈,便從機場飛去了意大利。
之所以選意大利,是因為簡星然出公差,這幾天恰好在羅馬。裴奚若陪她考察了幾家酒店,閑時兩人一聊天,對比明顯。
一個周游歐洲,吃喝玩樂。一個寫作“簡總”,讀作“社畜”。
“沒天理,不都說一入豪門深似海嗎,”簡星然妒意深深,雙目像是能噴出火來,“你這都快上天了,傅家不管”
裴奚若用叉子戳了一角蘭姆酒蛋糕,笑瞇瞇的,“暫時不管。”
她出國兩三個月了,傅家那邊,只有二伯母找她閑聊,偶爾問一句什么時候回平城,態度并不強硬。至于其他親戚,更沒指手畫腳的余地。
相比之下,反而是裴母催得緊一點。
說新婚夫妻異地太久,不利益培養感情,婚姻會出問題。
裴奚若真想說,培養出了感情,那才是最大的問題。
“其實我可以理解阿姨,也就是你和傅展行沒感情,才這么放心,”簡星然道,“你不知道他有多搶手,以前還有女人打探到他住的酒店房號,故意躺床上等他回來呢。”
簡星然帶來的是陳年八卦,裴奚若聽著卻新鮮,“后來呢”
“被保鏢扔出去了。連帶著跟她家的合作也取消了。”
哇,好不留情面。
裴奚若贊嘆之余,又覺得在情理之中,“因為他不近女色吧。”
就拿董凡伊來說,那么柔弱的一個美人,和他一起長大,他卻視而不見,真可以說是郎心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