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
是她自取其辱了。
裴奚若中學時代,就有一句名言,“數學好的都是變態。”今天,她可算是又一次深深認同了。
然而她這會兒,正要和變態去領證。
真可以說是命運弄人。
車子沿來時的路,朝山下開去。那幢清幽的山間別墅,也越來越遠。
“傅展行,你說你不信佛,可是你的一切行為,都很有佛家氣質啊。”裴奚若將目光從后車窗收回來,頗為感嘆。
證據有好多住所遠離喧囂,作息規律,不沾煙酒,不近女色,還喜歡研究枯燥乏味的數學,下黑黑白白的棋是現代版苦行僧本僧了。
他道“只是習慣使然,裴小姐想這樣也可以。”
“免了,我這樣的人出現在荒山,只能是山精野怪。”裴奚若很有自知之明,“還是你比較像隱居山林的大師。”
她說話毫無邏輯,這句也不知是褒是貶,傅展行淡淡回了句,“過獎。”
語氣還是一如既往,不見喜怒,不過話里話外,不想搭理的意味很明顯。
裴奚若只好也不說話了。
怎么說呢,她其實真沒有別的意思。
只是太無聊。
還有,太安靜了。
她是愛熱鬧、跳脫的性格,就連創作時,也要開著激情澎湃的音樂激發靈感。昨天的一夜清凈已經消耗完了她為數不多的安靜細胞,這會兒就算是車里有條狗,她也會抓過來汪兩聲。
可這車上,只有一個司機,一個和尚。
還沒狗健談呢。
半道上,沈鳴搭上車,“傅總好,裴小姐好。”
然后照例是匯報日程安排,排在第一位的,是去拍結婚證需要的照片。
沈鳴已經將一切安排妥當,裴奚若只需要在車里坐著,等這幾個人將她帶往一個個目的地就好。
十分鐘后。
一家私人攝影工作室內。
攝影師將腦袋湊近相機,過了下,又非常頭痛地抬了起來,“那個,兩位新人,笑一笑好不好呀”
眼前這對男女,外表那是絕配,隨便單拎一個出來,都令人眼前一亮。但組合到一起,就出問題了結婚可是大喜事啊,可這兩人的表情,怎么像是看破了紅塵。
已經拍了好幾版,裴奚若只想快快結束,配合地綻開一個笑。
“再靠近一點點,對,這個距離可以,”攝影師重新盯住取景框,深吸一口氣,又抬了起來,“美女,你笑得太假了。結婚,應該是發自內心的那種喜悅”
裴奚若又試了一下,攝影師還是搖頭。
“帥哥的表情可以,他本來就長得清冷,這樣拍也不違和,”攝影師干脆走出來,比劃道,“美女你呢,要是笑不出來,就想想高興的事情。”
他說完,又走了回去,“兩位新人調整一下,我們再來一次。”
高興的事啊
裴奚若還沒想出什么,身旁忽然落下一道聲線,“那幢別墅,隨時可以過戶給你。”
什么別墅
裴奚若已經忘了這茬,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