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
“會不會不方便啊畢竟是異性嘛。”簡星然摸過一只溫泉蛋,隨口道。
這個問題,裴奚若之前也擔憂過。
后來才發現,根本就是多余。
記得她剛回國時,為了挑戰他的底線,還趴在書房門口,故意問他要不要看腿。結果呢和尚好冷漠地瞥了她一眼。
裴奚若雖然神經粗,但對于假正經和真禁欲還是分得清的。
那個樣子,分明是對女色毫不感興趣。
何況,兩人現在已經一起住了這么長時間,要是偽裝,也早該原形畢露了。
可昨天她洗完澡,想起有東西落在了畫室,便趿拉著拖鞋走過去。
不巧,撞上了正走出書房的傅展行。
“想象一下,幽暗的光線下,一位剛剛裹著浴袍的美人,頭發濕漉漉的,身上還散發著沐浴后的清香。”裴奚若拿下額頭上的毛巾,繪聲繪色地描述。
當時,兩相對視,她警戒線拉滿,差點就要貼著墻根溜了,人也下意識擺出防備姿態。
沒料,和尚的視線只在她身上停了一秒,便無波無瀾道,“不冷”
仿佛她身上的風景,壓根不值得讓人駐足停留。
“”簡星然聽完之后,都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我突然有了個小小的猜測他不會是取向有問題吧”
裴奚若認真思索了下,“不像。”
他更像是那種看破紅塵,對男對女對俗世消遣,都不感興趣的出家人。
越處越發現,作為塑料老公來說,再稱心不過了。
深秋時節,早晨起來時,林葉染上一層霜色。
裴奚若周末住在明山墅,傍晚,沈鳴過來接她,陪傅展行出席一個私人晚宴。
她換上一條銀灰色拖尾長禮服,這條裙子出自黎巴嫩著名設計師eiesaab之手,布料帶了低調細閃,黑夜之中不明顯,被燈光一掃,便帶出一道銀色流光,獨具匠心。
手腕上戴了那條新的手鏈,與禮服、項鏈、耳墜相得益彰。
氣溫已經有些低了,出門時裴奚若披了件大衣,到目的地才脫下。
她挽著傅展行的手臂,踏入門廊,立即吸引了許多人的視線。
今晚晚宴的主辦方趙先生,和傅展行頗有些私交,一聽說他來,立刻下樓迎接。兩人要談些公事,趙先生熱情邀請裴奚若一道上樓品茶。
傅展行淡笑了下,替她道,“不了。我太太喜歡閑逛。”
裴奚若十分滿意地綻出一個笑。
她才不要上去坐牢,一個人四處閑逛,樂得自在。
這別墅占地很大,裝修是中式風格,像是上世紀、藏于時光幽暗中的老宅。
一樓被布置成藝術展廳,展出了趙先生素來引以為傲的收藏。種類豐富,包括山水畫、瓷器、雕塑之類。
裴奚若尤為喜歡其中的一副版畫,色彩明艷,畫的是龍抬頭,鯉魚甩尾,燦金云絲綴于其中。
她剛才是跟傅展行一起來的,不少人都看在眼中。平城說大,可上流圈子也就那么點窄,沒幾分鐘,她是傅展行太太的事就無人不知了。
很快有人湊上來,拉她一道去聊天。
對于這種場合,傅展行說過,可以不用搭理。他不需要她假意逢迎,和誰家太太建立塑料友情,給他套取商業情報。
不過裴奚若閑著也是閑著,便笑瞇瞇地答應下來,“好呀。”
她隨來人到了展廳盡頭的休息廳中,那邊早三三兩兩坐了些人,都是富太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