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不那么恰當的比方,她覺得自己像個小偷,一路跟著和尚,想從他那里搶點干糧。
沒想到,跟著跟著,和尚忽然轉過身來,說,干糧送你,我也送你。
這份大禮,把她砸懵了。
而眼前他的美色,又把她誘惑住了。
傅展行是平鋪直敘的表白方式,沒刻意抒情,字句干凈得像是一篇論文。
聽完,裴奚若捂住心口,一臉震驚,“原來你對我動心那么早。說好的不近女色呢”
他是藏得多深,她一直都沒發現。
“誰說我不近女色。”傅展行看著她,嗓音帶啞。
她有證據,“以前我勾引你,你都無動于衷。”
“那樣太膚淺。”
“”居然說她膚淺,裴奚若哼哼兩聲,又問,“那你干嘛不早一點表白啊”
男人倒是笑了下,低聲問她,“早一點,你會怎么做”
“”
裴奚若仔細思考了下。
她惦記上他的身子,也就最近的事兒。
在那之前,哪怕早一天,他表了白,她的反應都是連夜扛火車逃跑。
裴奚若知趣地別開視線,不吭聲了。
可她這會兒坐在他身上,無論往哪邊看,看到的都是他。
男人穿了套灰色睡衣,領口方才被她抓歪了,從下巴、喉結、到平整的肩線,都像是女媧造人時精心打磨過的作品。
他剛才說,他喜歡她。
這么俊的男人,喜歡她啊。
好像,她挺賺
就在這時,她聽見對面男人開口,“輪到我問了。”
“什么啊”
“那天,你為什么讓我和你睡一張床”他朝她看過來,聲線很平淡,然而,眸光里暗藏玄機。
裴奚若不由得佩服。
這男人果然還是一貫的作風,打蛇打七寸,直接略過了她先前數次若有若無的撩撥,選了最直白的那個。
到這份上,也沒什么好藏的了。
反正,和尚不可能被嚇跑了。
裴奚若視線落在他的唇上,語調拉得長悠悠的,“因為,我貪圖你的美色呀。怕不怕”
話落,他似是笑了一下,傾身過來,在她鼻尖碰了碰。“求之不得。”
裴奚若一開始,并沒理解他“求之不得”的意思。
還在心里偷偷打起了小算盤。
想著,現在和尚落入她的魔爪,她終于可以對他為所欲為了。是先摸背肌還是先摸腹肌呢
沒想到,他比她還要主動。
在她試探著湊過去,親在他唇上的時候,他將她抱起來,擁在懷里,再次低下頭。
唇齒糾纏間,裴奚若很快就后悔自己的主動。
這種時候,男與女的力量差距,有了更為直觀的體現。
她覺得,自己好像被摁在案板上的魚,完全動彈不得。
偏偏,她又無法狠下心抗拒他的美色,只能隨波逐流,缺氧并快樂著。
這吻結束,裴奚若從洗手間回來,無意一照鏡子,頓時大驚失色,“傅展行,我嘴巴被你親腫了”
一句話,完美破壞了浪漫氣氛。
傅展行得到了短暫的饜足,連向來清凈的氣質,都帶上了幾分慵懶意味。
他抬腳走到她身邊,“給我看看。”
“像鴨子一樣。”她在鏡子里瞪他。
還真有點兒腫,不過,更顯眼的是紅。血色涌上來,泛著無比的綺麗。
“我的錯。”他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的唇角,“要不要喝水”
這男人占了長相的便宜,清寂俊朗,好似無情無欲。哪怕方才親過她,氣息沉靜下來之后,又是一副出家人氣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