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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今日,裴奚若才知道,自己當初對他那個“不近女色”的評價,錯得有多離譜。
又一夜不可描述,早晨醒來時,她眼前發白,是一陣陣的眩暈。
都說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她覺得,應該反過來。
作為被耕耘的那個,她壓力很大。
不過,這次傅展行倒是稍稍手下留情,沒讓她再變成行走艱難的螃蟹。
裴奚若一覺睡到了十點,然后起床。她試著踩下地毯,不錯,可以忍受。
另一半床鋪早已空蕩蕩,男人早晨洗漱過后,離開時,還把她撈起來親了一下。
真是讓人不由沉思,他們兩個,到底誰更色。
不知道電影里的狐貍精,發現書生貨不對版的時候,有沒有產生過懷疑人生的念頭。
反正她現在很懷疑。
裴奚若吃過早餐,便穿過會客廳,來到工作室。
今日天氣晴好,太陽透過工作室的小窗,曬在人身上,已是春天的味道了。她繼續思考昨日未完成的版畫草圖,可惜沒什么思路,在紙上勾勾畫畫。
畫著畫著,思緒不由飄遠。
再回過神來,發現偌大的草圖紙上,爬滿了線條雜亂的小人。
她忽然靈光一現,另抽了張紙,埋頭畫起來。唇邊,還含了絲神秘莫測的微笑。
散會后,傅展行走入辦公室。
隨敘慢了幾步,走在他身后,吊兒郎當地對電話里說,“怎么那么事兒你不說他喜歡球鞋么,就送雙球鞋。”
電話那端不知說了什么,他輕嗤,“送鞋人會跑那送條狗鏈得了。”
話落,那頭立即傳來不用擴音也能聽清楚的暴躁咆哮“姓隨的你一天天說點人話吧我看你像個狗鏈”
隨敘拖著調子道,“不好意思啊,你也姓隨呢。”
“”那邊氣洶洶掛了電話。
他將手機拋向沙發,吹了聲口哨,“這么兇,也不知道哪個男人要遭她毒手。”
傅展行坐在椅子中,拿起手機,“隨澄”
“可不是。問我喜歡的人要生日了,送什么禮物。我要是知道,”隨敘在沙發上坐下,笑了聲,“至于單身到現在”
分明是挺悲傷的一句話,偏生從他口中說出來,還拽得不行。
沈鳴忍住笑,做了下表情管理,才把資料分別遞交給二位。
傅展行拿到資料正要看,卻瞥見手機屏幕,跳出一條橫幅「您收到一條新消息」
他切進頁面。
若若「點擊就看傅氏集團總裁不雅床照」
他回了個問號。
若若「你要說點擊啊。」
他順著她,抬指敲上兩個字「點擊」
她似是這才滿意,發來一張圖片。
是一頁白紙,被橫線分為上下兩排,每排各有四個方格,像四格漫畫一樣。每格主角都是兩個火柴人,一男一女,姿勢百出,傳神生動,堪稱精華版春宮圖。
“”
裴奚若把照片發過去以后,又拿起眼前的“新作”欣賞了遍,越欣賞越陶醉,這表現力,這傳神度,一看就是大手水平了,不愧是她。
她等著傅展行的回復,等啊等,等來一個“”。
就知道他肯定被她污到無言以對了,裴奚若不禁樂開懷。
結果,樂極生悲。
這天晚上,她依舊是被男人從畫室扛走的。
有時候,裴奚若都不明白,一個男人身上,怎會有如此大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