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與裴奚若合作的,是一款白t。
正式簽下合同,恰好是七月開端。
平城市區內,白日氣溫達到了三十六七度,暑氣積攢,哪怕有三恒系統隨時調節,也遠不如明山墅的自然風涼快。
何況夜里,暑氣褪去之后,她還可以和傅展行坐在廊檐下,賞月談天。
于是,這陣子裴奚若都心甘情愿地住在明山墅。夏季里,她有些食欲不振,住家阿姨便煮了酸梅湯。
烏梅、山楂、甘草、洛神花,抓一把聞著,就是開胃的香氣。放糖,味道酸酸甜甜。
她一連喝了三天。
住家阿姨欲言又止。
二伯母某天來訪,直接戳破了窗戶紙,將她拉到一邊,“若若,你是不是有了”
裴奚若還沒答,傅展行路過,就牽起她的手,將人微微拉過來了點,“是最近天熱,胃口不好。”
“放心吧,不催你們。”二伯母眉眼中皆是了然,又漾開一絲笑意,“只要你們過得快樂,就足夠了。”
她失去第一個孩子之后,一度傷心欲絕,斷了再懷孕的念頭。
那些年,人的想法走了極端,等改變主意,已是高危產婦的年齡。傅洲堅決不允許。
再后來,傅淵家出事,他們把傅展行接了回來,當作親生兒子養大。
傅展行哪里都好,幾乎無需長輩操心,唯獨那骨子里淡漠的性格,讓人覺得,他和這世界始終疏離。
二伯母一度擔憂他會看破紅塵。
還想過,多個孩子,三口之家,有了眷戀會不會好些。
現在看來,完全沒必要。
有若若在,他只會在凡塵中越陷越深。
十月份的某天,傅展行忽然接到電話。
是寺廟里的住持,說有座禪房要重建,打掃那里時,發現了傅奶奶的一件遺物。
周末,他帶裴奚若一道前往。
裴奚若最近已在構思與“k”合作的t恤圖案,思路不太順暢,正愁沒有地方散心,聞言眼前一亮。
兩人沒有帶司機,是傅展行開的車。
天氣有些涼了,裴奚若裹著墨綠色大衣,窩在副駕中。
沿途山色很美,開了不知多久,路過一片山林,還有幾棵稀稀落落的柿子樹。
她一下從昏昏欲睡的狀態醒來,“柿子樹欸”
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驚喜,柿子分明是再常見不過的一種水果,她也不是很愛吃。
大概是因為,霧綠的山林間,點綴著一樹橙紅。太美了吧。
傅展行靠邊停下車。
走到樹下,裴奚若仰起頭。
干枯的枝椏將天空分割成無數大大小小的藍方塊,橙紅柿子點綴于其間,也不知好不好吃。
他抬手,給她摘下一個。
“降過霜了,很甜。”
她接過,放在手心握著,又抬頭,緊張兮兮的,“快跑啊,小心農民來抓我們。”
傅展行好笑地揉揉她的頭。“沒人來抓,這是我種的。”
是嗎
那就不用擔心了。
“那我就不客氣地吃啦。”她像個色女似的盯著他,一語雙關。
傅展行將柿子剝開,喂到她嘴邊,淡定以對。“晚上別跑。”
現在他是越來越不好對付了,裴奚若嘆了口氣,只有收起勾引的笑意,誠懇許愿,“希望我吃了柿子,晚上可以跑得更快。”
他輕笑了聲。不切實際的愿望,隨她許。
她咬了一口,香甜綿軟。“好甜,你也嘗一下。”
男人側頭,直接在她唇上親了親。
他低聲道,“嘗過了。”
裴奚若怔怔然,反應過來之后,竟然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