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蹊沒有開口,視線倒是落在不遠處。
然后,他喝了口水,慢慢擰上瓶蓋。
“同類相斥,我不覺得合適。”
這話像是雨后初晴,一滴雨水啪嗒落在花瓣上,引人心弦微顫。
李琢言眼眸亮了亮,正要說話,卻被一聲尖利哨聲打斷。
下半場比賽要開始了。
傅成蹊回到球場。
李琢言拿著他的礦泉水,坐回了看臺上。幾個位置外,就是那個14班的女生。
然而,她此刻不再有見到情敵的不安定感。
反而,充滿了小雀躍。
之前投籃的男生小跑到傅成蹊身邊,“蹊哥,下半場也拜托了。”
本以為會和上半場一樣順利。
哪知,傅成蹊輕輕調整了下護腕,“不好意思,下半場不行。”
男生:“?”
和大多數女生一樣,李琢言也喜歡看男生運動,但很少刻意去看。
她之前追傅成蹊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毫不認真。
聽身旁女生議論得頭頭是道,才驚覺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專程來看傅成蹊打球。
然后,也明白了為什么今天看臺上人數比以往多得多。
因為向來稱霸于題海的尖子生,馳騁于球場時,就如同面對一份競賽題般,同樣鋒芒畢露,控場感拉到頂峰。
饒是跟傅成蹊認識了很久,知道他長得帥,李琢言還是沒忍住花癡連連,全程激情打call。
也不知是那天喊得太投入,還是晚上回家受了寒。
沒幾天后,李琢言就感冒了。
整個上午,都趴在桌上,像被烈日曬蔫的花。
“感冒要多喝水。”孟森夏把她的水杯擰開,這才發現沒水了,“我去給你接點。”
暑假過后,八中在一樓裝備了最新的直飲水系統,水質比原先的純凈水更佳。
唯一的缺點是有點遠,十六班在四樓,快要上課,跑一趟顯然已經來不及。
“不用了,一會兒我讓趙初陽去就行。”李琢言勉強抬起頭來。
孟森夏頓了頓,想起這幾天的流言蜚語,小聲問:“你和趙初陽……”
“他跟我打賭,輸了欠我的。”李琢言解釋。
孟森夏點點頭,認真道,“那我下次聽見,幫你澄清。”
李琢言“噗”的笑了,捏捏她的臉,“你都快把報恩兩個字寫在臉上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被說中,孟森夏有點赧然。
她跟李琢言同桌的時間不長,卻打心眼里覺得對方是個很好的女生,尤其是上次收留了自己,讓她更想做點什么來回報。
下課以后,李琢言叫趙初陽來跑腿。
這人跑個腿,總能帶來新情報,“你情敵又來了,這次,是在班門口問數學題。我在旁邊看了會兒,題目問完了還賴著不走。”
李琢言本來感冒已經很不舒服,聞言哽了兩秒,有氣無力地說,“趙初陽,你怕不是故意給我添堵…我現在病得這么嬌弱,怎么上陣殺敵。”
“怎么說話的,我也算你愛情的見證者,當然希望你贏了。”趙初陽不愧是婦女之友。
孟森夏再次往那邊看去。
她捏了捏拳頭,像是下了某種決心,然后,默不作聲站了起來。
李琢言以為她有事,也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