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很反對我跳舞,小時候當愛好還好,等她發現我想當事業,簡直大發雷霆。”李琢言道,“反正現在也經常吵架,我上周還離家出走呢。”
“啊。”孟森夏顯然沒想到,都呆住了。
李琢言想起氣憤事,“她以前還想不顧我的意愿,開掉我的舞蹈老師。”
“那怎么辦?”
有蚊子嗡嗡從耳旁飛過,李琢言抬手“啪”得一打,干脆利落,襯著她的話音,像一記干脆利落的回擊,“我拿她的卡,直接給老師轉了之后五年的課時費。”平城首屈一指的舞蹈老師,哪怕一節課,金額都非一般人可以負擔的。
“……”代入一下,孟森夏覺得自己肯定挨打。
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李琢言一笑,“然后我就挨打了。”
孟森夏“嘶”了一聲。
“不過我媽也沒什么辦法,她愛面子,不可能找我老師要回那筆錢,我都以她名義說了續課,她只好妥協了。”李琢言頗為得意地一笑,“當然,以后我會還給她的。”她有個賬本,記的是桓紅雪這些年給她的所有支出。
孟森夏聽得一愣一愣。
從小到大,她都被灌輸了要好好念書,以后報恩家里的思想,這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還有另一種形式。
“怎么光說我了啊,”李琢言解開指紋鎖,“你打算怎么辦?”
孟森夏抿了抿唇,“我也想試一下,考上好大學,盡早把錢還給他們,獨立出去。”
李琢言原本想問的是這次離家出走要如何收場,畢竟孟森夏跟她這種離家出走專業戶不同,到時候回去,肯定少不了一番雞飛狗跳。
聽她這樣說,倒是不由豎起大拇指,“加油。”
桓紅雪今晚在外出差不回家,不過,就算她在家,李琢言帶個成績好的女生回來過夜,也算不了什么。
李琢言把孟森夏安頓在離她最近的客房,叮囑有事就叫她。
然后,她回到房間,才脫力般地倒在床上。
這一晚上,先是跳了一場演出,后來又走了那么長那么繞的一條巷子,餛飩還沒吃幾口,就又去接了孟森夏。
她這會兒小腿都酸麻了。
緩了好一會兒,李琢言才打起點精神,打開手機,準備聯系傅成蹊。
出乎意料的是,屏幕上早已掛著他的消息。
f:「接到人了嗎?」
f:「到家了嗎?」
還有一則未接來電。
前后不過一個小時而已。
李琢言盯著那條系統通知,慢慢的,唇角往上翹了一點。
因為孟森夏那個意外的電話,在餛飩店里,她沒有等到傅成蹊的答案。
可此刻,卻好像默契地,知道了點什么。
趙初陽臭著個臉給李琢言打水。
往她桌子上放時,他十分不爽,“李琢言,你是不是騙人呢?”
“騙什么人啊。”李琢言掀了掀眼皮。
“那天我明明看見,傅成蹊和14班那個女生一塊兒,人家接待教授呢,哪有時間看你演出。”趙初陽越說越覺得自己推理正確。
說到這個,李琢言可就要好好得意一番了。
她眉梢一挑,挑出了好幾分得瑟,朝他勾勾手指,“你湊近點。”
趙初陽一頭霧水,還是照做。
“說實話,我也很奇怪,以為他不會出現了呢,后來你猜怎么著?他一結束教授那邊的事,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哦,”李琢言慢慢咬字,笑瞇瞇的,如孔雀開屏,“最后錯過了演出還很遺憾呢,哭著要我再送他一張門票。”
“……”聽到后半段,趙初陽已經直起了身子,不屑道,“都崩人設了,你這顯然是在造謠。”
李琢言聳聳肩,承認,“不過他真的要再來看一場。”
“行吧,其實打賭的時候我就感覺我贏不了,不過,”趙初陽撐著桌子,往后門一歪頭提醒,“你看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