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追溯,才想起這個說法來自于誰。
當時,他讓她收起想象力。
其實,她的猜測也不無道理。
明明相處時三句話都聊不到一塊兒,倒意外的是個“知己”。
傅展行似是自嘲般地勾了下唇角,收回思緒,將它戴上手腕。
而后,他擺開棋盤,一人執了黑白兩方,就這么下了起來。
以前,為靜心修身,傅展行試過很多種辦法。現在倒都成了習慣,哪怕心不浮氣不躁,閑時,也會坐下自弈一局。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接連亮起,同時進了很多條消息。
第一條來自二伯母:「阿行,你看,婚禮的事,要告訴你媽嗎?我知道你基本不跟她往來,但怎么說,也是人生大事呀。」
他眼皮輕垂,許久才回復:「不用」
第二條,是裴奚若發來的。
他這位名義上的太太,著實多變,前腳無緣無故鬧離婚,后腳又忽然換上了副甜膩語氣,要他評理。
不知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一來一往地發消息,效率太低,傅展行直接撥了通電話過去。
接通后,他不作廢話,只問,“哪個表妹?”
“就是那個叫沈思妙的呀,”裴奚若找了個安靜之處,繞著長發道,“傅展行,你之前說我們只是合作關系,可是現在,你表妹都踩到你合作伙伴的頭上了欸。”
嗓音還是嗲嗲的,一副要他為她做主的模樣。
寂靜夜色中,她的聲音隔著電話傳來,像是神話傳說中的海妖,膩得嚇人。
這樣的態度,傅展行曾見識過——在兩人剛剛認識的時候,她就是如此矯揉造作,后來才略微恢復正常。
只是不知道,最近為什么又突然發作。
他掀了掀眼皮,“裴小姐是因為表妹的胡言亂語,才想跟我離婚?”
“哎,不是啦,我那只是一時沖動。”裴奚若假裝無事發生,她可賠不起這錢,“傅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哦?”
“不是有那個說法嗎?婚前恐懼癥,我只是突然犯病了。”裴奚若作嬌羞狀。
他提醒,“我們只是演戲,不用這么投入。”
“沒辦法,我比較敬業。”
傅展行輕哂了下,倒沒有再和她繼續掰扯,“裴小姐,不早了。”
“等等!”裴奚若生怕他掛了電話,連忙拿起惡毒表嫂劇本,連聲線也下意識恢復了原貌,“那你表妹欺負我的事,就這么算了?不應該好好教訓她一頓,讓她來給我磕頭道歉嗎?”
“她還口口聲聲說是我勾/引的你呢,你再不昭告天下愛我愛到發狂,這個鍋我就背大了!”她使勁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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