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傅督軍冷笑一聲,“說說你覺得什么地方有誤會是你娘暗地里跟洪天賜來往緊密是誤會,還是她長期和京城的人暗地里聯絡有誤會又或者她每次借著出門的便利與人接頭商量對付老大是誤會”
“可是”傅鈺城可是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來。
他能說什么說他娘不可能做那些事情但是不說別的,只說他娘對傅鳳城的態度他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么。
從前傅鈺城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甚至覺得他娘討厭傅鳳城這件事對自己十分有利。但是當他看到卷宗上記載的那些大小事情,心里卻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寒意。他娘并不是只是嘴上罵罵傅鳳城,從傅鳳城那里幫他搶奪一些東西,或者故意刁難讓傅鳳城不那么順利而已。
她是真的想要傷害傅鳳城,但是她到底為什么那么討厭傅鳳城,真的是因為他嗎
甚至忍不住想,他娘能那么對待傅鳳城,是不是有一天也會那么對他如果他不聽話的話。
傅鈺城從小就有一種詭異的直覺,他很會討好自己的母親。大概是因為看多了他娘對傅鳳城的態度,他不自覺地讓自己變成了一個聽話孝順的兒子。
只要我聽娘的話,娘就不會那么討厭我。
娘那么討厭傅鳳城,肯定是因為他不聽話。
傅督軍看他這模樣也知道他大約是受了不小的打擊也不逼他,淡淡道,“幕后的人還沒查出來了,不過這個也急不來。以后就讓她好好在院子里待著,你和阿言如果要見她,讓韓冉帶你們去,一個月最多一次。”
也就是說,沒有傅督軍的允許和韓冉帶路,任何人不得再見傅夫人。
傅鈺城咬牙道“爹,我娘她只是”
傅督軍輕哼了一聲道“去年那件事,我還沒查到跟她有直接關系,但那不代表就跟她沒關系。你想說什么想明白了再說。”
傅鈺城低下了頭,他知道父親的意思。雖然沒有查到跟他娘有直接關系,但是他已經認定了那件事就是跟她有關。現在還能讓她占著傅夫人這個名分,已經是看在三個子女的份上了。
這其實很沒有道理,但傅鈺城卻無法反駁。因為看到那些卷宗上的記錄,他自己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真的跟她娘有關。
無論傅督軍是跟傅夫人離婚還是直接廢了她,受影響最大的還是傅鈺城。
傅鳳城自己就能立足,傅安言是出嫁的女兒。唯獨傅鈺城還什么都沒有,如果傅督軍再婚甚至再有了嫡子,他的身份就更加一落千丈了。
傅鈺城抬頭看了傅鳳城一眼,傅鳳城神色淡然仿佛他們說的事情都跟他無關一般。
“我想去看看娘。”傅鈺城有些黯然地道。
傅督軍看了他一眼還是點了點頭。
看著傅鈺城走了出去,傅督軍才嘆了口氣,“優柔寡斷,也不知道像誰。”
傅鳳城淡淡道“這次雖然收獲不菲,但幕后的人還是沒挖到什么線索。”
傅督軍輕哼了一聲,道“哪里這么容易你知道傅家每年派出去多少情報人員嗎要都被挖出來了,傅家培養情報人員的速度都跟不上耗損的。我們是這樣,別人自然也是一樣。至于那個幕后針對傅家的人早晚他得浮出水面,總不至于就是因為跟你有私仇只在暗地里蹦跶吧”老大沒這么招人恨吧傅督軍有些不確定地想著。
傅鳳城將一塊小巧的金屬牌丟了過去,問道,“見過這上面的圖案么”
傅督軍拿起來仔細打量著,皺著眉頭問道,“這上面這是什么玩意兒看著怎么這么別扭”
“”傅鳳城默然,好一會兒才道“這是蘭花,經過辨認準確的說是蓮瓣蘭,生長在西南方氣候濕潤的地方。但是這牌子是從京城來的,鑄造的金屬也是屬于北方的。”
傅督軍皺著眉頭搖頭道“沒見過,這玩意兒怎么看出來是那什么蘭的”
傅督軍覺得就這能看出來是朵蘭花都費勁更何況還要辨別出品類,“你問我還不如去問問蕭軼然那小子。”
“嗯”傅鳳城有些意外,傅督軍道,“我記得他們皇室的人挺愛附庸風雅的。當年在京城的時候,還請我們去參觀過皇室的什么蘭園,誰耐煩看那個啊,不都是蘭花么就顏色形狀不一樣,還沒牡丹好看呢。”傅督軍不是大字不識的粗人,但顯然也細致不到哪兒去。
傅鳳城點點頭不再多問,“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