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大哥擔憂她的安危,不顧自己腿傷在身,強行讓人將他扶了出來。雖是只是這么一小段路,卻還是傷著了。事罷,他腿就疼得厲害,可他怕大家擔心,硬撐著不說,還是被二華子發現告訴了她。
找了大夫來看,好嘛,之前養傷的功夫都白搭了,大夫替秦鳳樓重新包扎后再三叮囑道,說是再也經不得如此折騰。
不過這話肯定不能當著人面講,她掩飾道“我大哥挺好的。”
終究還是讓莫云泊看出了端倪,不過劉茂還在這里,他也不好問得太細,只能點點頭,道“我還是去看看鳳樓兄吧,也是多日不見了。”
見此,劉茂只得識趣道“秦、秦海生,我家中還有些事,我得先走了。”
秦明月點了點頭。
“你下場戲我還來”這貨還有些依依不舍的,祁煊覺得礙眼極了,道“你小子有傷在身,就好好在家里養傷吧,到處亂跑什么。”
秦明月一愣,問他“你受傷了”
劉茂忙掩飾道“沒,我挺好的,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不小心落了枕。不過沒事,很快就能好了,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說完,他就急匆匆拱手告辭。
待人走后,祁煊不屑一嗤“這人倒是挺會逞強,我看他行動僵硬,莫不是回家挨家法了吧。”
秦明月眼色更是復雜,在心中微微地嘆了口氣。
前來看戲的人絡繹不絕從惠豐園走了出來,一時間門前顯得分外喧嚷。
臨著街邊停著一輛黑色的馬車,馬車中坐著兩個人。
一個身穿青色交領右衽長袍,年紀大約在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生得眼如丹鳳,眉似臥蠶,鼻梁高挺,眉心之間有著幾道淺淺的紋路,一看就是平日里多思多慮慣了的,臉上留著短短髭須,越發顯得其英武不凡。
他身材高大卻不顯粗獷,左手擱于膝上,右手隨意的放在小幾上,坐姿看似隨意,但舉手投足卻散發出一種強勢感。
而他的對面,坐著一個藍衣少年。
大約十五六的模樣,生得文質娟秀,纖長的娥眉,挺翹睫毛,一雙總是籠罩著煙雨的眸子,越發顯得他純凈無辜。此時他的眉宇間少幾分英氣,多了一絲憂郁,神情也有些怔忪,眼神飄忽的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中年男子將視線投注過來,道“看了這么久,應該放心了吧”
少年一怔,望了男子一眼,又往窗外望了一眼,才緩緩點頭。
“那我們走吧。”
少年并沒有拒絕,但眸光卻慢慢悲哀起來。
“你應該知道,這樣來說對他們是最好的。”
是啊,確實是最好的。
少年半闔上眼睛,表情慢慢變得漠然起來。
回程的路上,趕車的馬夫突然低聲道“大人,有人跟著咱們。”
車中的王銘晟濃眉皺起,“可看得出是哪路人馬”
“屬下無能,對方的車上并未有標記。且好像并不只是一路,而是好幾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