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茶盞,用蓋子撇了撇上面的沫子,湊到唇前輕輕啜了一口。
“好茶。雖愚弟并不知這是什么茶,不過卻是我喝過的最好的茶了。”
賀斐一笑“此乃君山銀針,取其尖,乃是貢茶,又稱貢尖。”
秦明月順水推舟露出一個詫異驚訝的表情,果然賀斐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不知怎么,秦明月突然想起上輩子碰到的一個富二代,也是這么泡自己的,雖是態度矜持,但無一不在顯露自己的吃穿用住盡皆精致。
記得那人曾約過自己去夏威夷一游,當時被她拒絕了,此時看來這些所謂的二代,都有同樣的通病,不分古往今來。
飲茶之間,船已經駛入了山塘河,這里乃是通往虎丘山唯一的河道。
船行之間,塘路上行人絡繹不絕,顯然也是打算去虎丘山踏秋的。且河道中并不止這一艘船,不時能看見富麗別致的畫舫從一旁經過。
不一會兒便出了城,又往前行了一段,遠遠望去就見山下溪流映帶,那虎丘山坐落在溪河之中,宛如海中仙島。
在現代那會兒,秦明月跟劇組去過蘇州,卻從未游過虎丘山,也是只顧得忙碌生計,又哪里有閑心去游玩。此時見到這番美景,頓時宛如見到人間仙境,瞠目結舌,感嘆不已。
賀斐是個觀察細致的,當即道“秦賢弟未曾來過虎丘”
此時不賣慘,還能等何時秦明月當即露出拘謹一笑,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終究還是說出了口“不怕賀兄笑話,愚弟打小家中窮困,老父忙于生計,還要照料我兄妹三人。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可能在其他富戶公子小姐們,所考慮的不過是今日吃什么穿什么,怎么吃才風雅,怎么穿才體面。可于愚弟來說,卻是能有一頓飽飯吃就不錯了。”
話十分卑憐,但秦明月的態度并不卑憐,言談之間頗有些感嘆和回憶,還帶著一種自強不息的堅韌。
這樣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喜歡自哀自怨的女子,像她這樣一個可男可女,可堅韌不拔,也可柔弱無助的女子,想必更投其所好吧。
這些是秦明月根據自己的猜測所得,從目前來看效果似乎還算不錯。
果然賀斐露出一抹貌似心疼的笑容,眼中更是充滿了輕嘆之意,“多數人不如秦賢弟矣。”
“賀兄繆贊了。”
船駛到山下便再也不能走了,兩人棄船步行,賀斐并未帶任何人,僅他和秦明月兩人步行上山。
虎丘山并不高,從前面看去宛如猛虎蹲踞,遠遠就能看見山上最高的所在,云巖寺塔。
因為前山游人太多,賀斐說明之后特意帶著秦明月繞道從后山行的,一路上古樹參天,碧草茵茵,時能耳聞鳥雀聲與溪泉潺潺之聲,清幽得仿若不是在人間。讓人幾乎不敢說話,生怕毀了這美景,以至于兩人行至半途,并未交談一句。
而秦明月更是一直屏住呼吸的。
“真美。”
賀斐笑了笑,望了她一眼,“景美,人更美。”
秦明月垂頭一笑,正想說什么,突然身后不遠處響起一陣草叢窸窣之聲,并伴隨著人聲而來。
“我說你走前面不行,非要繞道從后山上去,多走這么多冤枉路。”這男聲有些高昂,當即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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