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點了點頭,想了下,道“那我送你去吧”
“這可怎生使得。”
“無礙,令尊即是重病,自然是早早請了大夫回家看看最好。在下此時無事在身,不過是伸一把援手罷了。”
女子猶豫了一會兒,到底是點了點頭。
大抵也是實在擔憂父親的病情。
于是兩人同騎,男子溫軟在懷,自然心馳神迷。
男人幫女子請了大夫回家,果然家中有一病重老夫。
而這戶人家似乎十分貧窮,寒舍陋巷,家徒四壁,家中似乎只有這一老一幼相依為命。
一問才知道,女子的親娘早已亡故,而老父沉疴舊病,也將家業全都敗掉了。
男人這才心領神會,為何這女子竟穿了一身與這家中并不相符的衣裳,原來也曾是富裕人家的嬌小姐。
一番交談之后,男子才知道這女子叫什么。
姓秦,名畫,小名依依。
秦畫,畫兒
男人一愣,仔細端詳,同時場中響起一個男子清冷的聲音“畫兒哦,不是,她并不是那個畫兒”
這是畫外音,也算是廣和園獨創的一種表現方式。讓人看客們來看,他們只看熱鬧,并不懂其中真意,只知道有了這種畫外音,戲中角兒的形象當即鮮明了起來。
以往看戲,只是看戲中人依依呀呀的唱啊唱,還必須十分用心的去聽唱詞,才明白演到了哪兒。而廣和園的戲卻完全不用這樣,直接以畫面的形式為體現,嘴里說的心里想的大家都知道,看著省心不費力,這也是為何大家都愛看廣和園的戲的另外一個原因所在。
隨著這個畫外音,看戲的眾人心中不禁一突,因為他們同時想到了開場的那一幕,還有那個仿佛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響。再聯想起這秦畫出現的詭異,大半夜的,一個女子獨自行走在大街上
可不管眾看客怎么腦補,甚至越想越覺得慎得慌,接下來的劇情卻與他們所想的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男人在秦畫家里喝了一盞溫茶,便由秦畫送出了家門,哪知人剛到走到院門口,屋中突然爆出一聲女子凄厲的哭喊聲。
轉回頭去看,原來方才剛在大夫診治下已平穩睡去的秦老爹,又咳得上氣不接下氣,隨著一連串劇烈的咳聲,便腳一蹬人沒了。
這實在讓人有些接受不了,本來以為沒事了,誰也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秦畫哭得傷心欲絕,幾番昏死過去。而男人自然是不能走了,總不能留下孤女一人獨自面對老夫的尸體。
幫著秦畫安葬了秦老爹,又辦了喪事,兩人在相處中多了幾分曖昧的情意。
喪事辦完后,男人提出想帶秦畫回自己家去,秦畫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便點了點頭。
男人家有妻,秦畫自然只能做妾。
不過對此,秦畫并沒有什么異議。她本就是孤苦一人,老父喪去,孑然一身,根本沒地方可去。只對男人提出讓她守孝一年,她便答應下了此事。
而男人的妻雖并不愿丈夫帶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回來,到底三綱五常婦德在此,她也說不出反對的話來,只能收拾出單獨的一個小院兒,將秦畫安頓了下來。
自此秦畫深居簡出,就開始了在男人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