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那邊沒下詔,你就這么回京了,能行嗎”秦明月問道。
正值初冬,天已經開始冷了,尤其越往北走,天氣越是寒冷。
秦明月已經穿上了夾襖,鵝黃色繡折枝梅滾銀邊對襟小夾襖,下面是一條月白綾子棉裙。襯著白凈的小臉,越發顯得嬌美素雅。
她的對面坐著祁煊,祁煊一身石青色繡銀紋棉袍,腰系黑玉帶,整個人看起來英偉不凡,又顯得十分尊貴。
他正端著茶喝,聽到這話,放下手中的茶盞,道“你信不信,招爺回京的詔書這會兒大抵已經出京了。”
秦明月有些不信。
祁煊嗤地笑了一聲“爺太了解那些人的心思了,還有圣上,圣上大抵是扛不住那些人的群而攻之。圣上這人啊,即想辦事,又想要名聲,殊不知對付這起子不要臉的人,就只能比他們更不要臉。圣上忌憚在史書上留下毀譽,就只能擺出一副仁厚禮賢,從諫如流的樣子,一張嘴對數百張嘴,他哪里是那群人的對手。”
這樣的話可以稱之為大不敬了。
也是祁煊如今在秦明月面前說話越來越隨意,一點都不忌諱讓她聽見了什么。
秦明月有些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道“即使你心里這么想,這話也不能說出來。”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這把歲數的。剩下的這句,她沒有講出來,不過祁煊是誰,自然從她的神色中看出這意思了。
他懶懶一笑,“怕什么,這話爺又不當外人說,爺可沒有你想象中那么蠢。”
這倒是事實,越了解祁煊,秦明月越是覺得他平時就是扮豬吃老虎。裝得一副放蕩不羈、粗魯跋扈的模樣,實則他做什么事都是走一步想十步。
這次查處河南兩道的河官,并順道解決了幫胡成邦洗清冤屈之事,其種種手段,料敵之先,秦明月都看在眼底,除了瞠目結舌,也不知道該做如何反應。
想到這里,自然又想到了這廝給自己編的身份,不禁又是無奈又是想笑道“你也是,編出了那樣一個幌子,這幌子能騙過誰啊,你把人家都當傻子了。”
這人家,自然指的是京中的那些人。
“傻子就傻子,反正嘴長在爺身上,爺愿意怎么說怎么說,他們愛信不信,不信有本事來打爺的臉。不給你編出個來歷來,爺想娶你的事,恐怕還得費周折。”也是祁煊心里很急,打從和秦明月挑明了關系,他就日思夜想地想把她娶回去,這么好的機會不利用,除非他是傻了。
其實早在祁煊答應幫胡成邦洗清冤屈之時,他就想到了這茬,只是這事他肯定不會和秦明月明說的。
秦明月還在心里啐他說話太直白,這邊祁煊見她不說話,就不滿了。
“怎么你不想嫁給爺”
秦明月忙回過神,同時也紅了臉,囁嚅道“哪有。”
“沒有就行。”他笑著,隔著一張小幾就伸出胳膊將她摟了過來,二話不說就親了上去。
自打上次開了洋葷,這廝最近就愛上了這一出,有事沒事只要旁邊沒人,就觍著臉摟著人家大姑娘親。
秦明月一個女兒家,推不開,打不贏,只能任他為之。
一場罷了,他抵著她額頭,喘著粗氣道“爺現在就想把你娶回去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