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拐角處的時候,見四下里無人,寶兒似乎想說什么,卻被秦明月拍拍手制住了。
葉氏口中的娥姐兒倩姐兒就住在后罩房里,一到門口,就感覺出此處的逼仄,房子建得并不高,也沒有什么陽光可以照過來。
周娥笑瞇瞇地從屋里迎了出來,“寶兒,你來了,你是月兒吧我叫周娥,今年十五。”
秦明月在心里默默算了算原身的年紀,道“我叫秦明月,今年十六。”
周娥立馬做出訝異地模樣,道“那我得叫你姐姐了,我比你小一歲。”
兩人隨她進了屋里,周家的姑娘們都住在此處。大房的周娥,二房的周倩和周荷,三人一人一間房。周荷的年紀最小,今年只有十二,是個很文靜少言的小姑娘。
還有葉氏口里的邵哥兒也在,他是二房的獨子,今年七歲,長得圓頭圓腦的。但就是性子有些混世魔王,因為他一見著寶兒,就上來要搶他腰間懸掛的玉佩。
祁煊是個有些挑剔的人,對吃穿用住都有講究,其實讓秦明月看他就是有些矯情,因為當初兩人從武陟縣回開封那一路上,也沒見他多講究。但他一回去后,就立馬端起郡王的架子,非貢緞不穿,非珍饈佳肴不食。其實也沒有這么夸張,只是他身份在此,從小養尊處優,一切吃的喝的用的俱是最上等,身邊侍候的人都是照著這些來安排。
而在他身邊,秦明月和寶兒也是受益無窮。
像兩人身上所穿的衣裳,就是四喜著人安排的。
當初兩人輕裝簡行去河南,又恰巧趕上季節交替之時,所以身上一應冬裝都是新做的。有了衣裳,也得有相應的首飾掛件兒,所以秦明月頭上帶的簪子,寶兒腰間掛的玉佩,都是隨著衣裳一同送來的,兩人只管戴上就得了。
秦明月本就不是個矯情的人,再加上祁煊這廝脾氣有些怪。看你明明有新衣裳不穿,偏生穿著舊衣裳,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為了不惹他生氣,所以秦明月十分識相。
而寶兒,自然就不用提了。
今兒寶兒腰間所懸掛的玉佩,是一塊兒上等的和田玉。
倒不是什么頂尖的玉石,但在周家這種家境人的面前,那就是好物了。所以邵哥兒一看見,眼珠子就拔不出來了,非要搶下來。
也是這邵哥兒尋常欺負慣了寶兒,才沒有覺得自己行為有什么不端,只可惜寶兒雖還是寶兒,卻又不是當年還未出京時的寶兒了,又哪能任他搶。邵哥兒剛撲過來,他就眼明手快地躲到一邊去,邵哥兒沖勢太猛,一個不小心就撞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當即就嚎嚎大哭起來,哭完了還要伸手去打寶兒。
秦明月沒防到這一出,臉色有些僵硬地攔下他,“你想做什么”
說起來慢,其實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須臾之間,周倩當即反應過來,上前拽住了邵哥兒,“你作甚平時調皮搗蛋也就罷了,今日家中來客,你還是劣性不改,還不快給我出去。”
她一面責罵,一面就將邵哥兒硬往外拉。邵哥兒就是不干,與她別著,又去指寶兒,“我就是要他的玉佩,你就得給我,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