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抵是想嚇住這些人,只可惜讓他失望了。
那方臉漢子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露出一個似笑非笑“小的當是誰啊,原來是周經歷周大人。不過您老大概誤會了,目前這座宅子還未交予忠毅伯使用,暫時由工部修葺。且咱們也不是忠毅伯家的下人,乃是工部的人。”
周清面露吃驚之色,“那寶兒那孩子現在在哪兒”
“那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只知道忠毅伯還未遞話說要搬進來。”頓了下,此人又露出一副詫異之色,“難道諸位是上門做客的即是外家,應該知道忠毅伯還沒搬進來才對。”
“這”周清面上露出尷尬之色,“我們也多日未見到寶兒”他正欲說寶兒那孩子,可想著對方一口一個忠毅伯,也覺得自己說話有些不夠謹慎,遂改口道“我們多日未見到忠毅伯了。”
此人點點頭,眼光奇異地瞄了瞄眼前這些人,“諸位還是等忠毅伯搬進來再來吧,不用這么心急。”說完,這人就拱拱手,帶著人進去了。
這話將周家人臊得,恨不得當即找個石頭縫鉆進去。
本來周家的女人沒說話的,見此就想反唇相譏,還是周清一個警告的眼神制住了她們。
門再度從里面關上了,此時周家人卻換了一副心情,充滿了憋屈、羞窘,甚至是窩火。
“這人說話也太難聽了,什么叫咱們不用這么心急”所以說喬氏這人就如葉氏形容她那樣,滿肚子的草包,漿糊的腦袋,眼里除了認得銀子,也認得銀子。
“你能不能閉上你的嘴若不是你急著要住進來,咱們這次何必丟這么大的臉”這是周老太太遷怒了。
喬氏就想反駁,被周文昌拉了一把,“還不閉嘴,丟人現眼還嫌不夠”
“我怎么丟人現眼了”喬氏不依不饒。
這時周清黑著臉,出聲了,“都給我閉嘴,回家”
而與此同時,秦明月和寶兒正在商量搬進忠毅伯府的事。
既然宅子賞下來了,肯定是要搬進去的,且工部那邊也遞了話,說宅子已經修葺好了。
自然是緊早不緊晚,因為眼見這兩天陰沉沉的,莫是要下雪。等下起雪來再搬,怕是要大費周章。
大后天是個黃道吉日,宜喬遷動土,秦明月就定下了這一日。
事情定下后,她就命人去忠毅伯府傳話,另外這處私宅的下人也要遷過去。
朝廷只賞了宅子可沒賞人,下人都需要自己準備,那偌大一個伯爵府光秦明月和寶兒兩人可是不成,前院得有門房有回事處有跑腿的仆役,后院得有管事媽媽灑掃丫頭端茶倒水侍候人的丫頭,馬房和花園里都缺不了人,既然是伯府,肯定是要把架子搭起來。
寶兒尚年幼,這些事都得秦明月去操心。
幸虧祁煊為其分憂,把這處私宅里侍候的人都送給了秦明月,不然她還不知道怎么辦。即是如此,人還是不夠,還得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