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近日發生之事,其實祁煊也有所耳聞,開歸河北兩道一眾被牽連進去的官員盡皆落馬,私下里那些人是如何棄車保帥,他且不知道,不過表面上倒是風平浪靜,沒生出任何亂子,犯案官員抄家的抄家,砍頭的砍頭,真是大快人心。
只可惜都是表面的,私底下不過是換湯不換藥。空出來的位置是需要有人去填補的,而這些填補的人還是出自那些人的門下。不過因為重新洗牌,利益不均,這些個人私底下沒少互相攻殲。幾番廝殺以后,現如今就是將自己的人派過去了。
顯然惠帝是不愿意看到這種局面的,若不然他也不會是這種臉色。
祁煊視若罔聞,先是行禮,等惠帝叫起后,才直起身來。
“榮壽今日來所為何事”換成以前,惠帝怎么也會和祁煊寒暄兩句,做做好伯父的面子,可今日大概是被氣著了,竟忘了這茬。
等話說出口,他才反應過來,忙換上一副臉色,笑道“你小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來找朕作甚”言語與神態中的隨意,顯然一副不合祁煊見外的模樣。
祁煊搔了搔后腦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侄兒就想問問,皇伯父之前說考慮的事兒,考慮的如何了”
這還用問嗎
惠帝為了給胡成邦謚號之事,不惜和眾朝臣在朝堂上扯來扯去,就是為了讓某件事順理成章。只是惠帝不言,祁煊肯定要當做不知的。想起之前自己獲知的一些消息,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只可惜因為他低著頭,所以這笑惠帝并沒有看到。
上頭的惠帝嘆了口氣,從龍椅上站起,走了過來。
“你這孩子怎么就是不聽勸呢且不提朕這邊了,讓你父王知道你要娶個戲子,你父王會如何想,你母妃會如何想他們說不定還會當朕是故意如此,堂堂鎮北王府的嫡長子,朕欽封的郡王要娶一個戲子。榮壽啊,榮壽”
祁煊忍不住打斷“皇伯父您就應了侄兒吧,至于父王母妃那里,侄兒自己去說。您堂堂大昌朝的皇帝,九五之尊,怎么會故意讓侄兒娶一個戲子呢誰要是敢這么說,侄兒去撕了他的嘴都是侄兒自己愿意的,榮壽就看中了那秦氏明月。”
惠帝抿著嘴角,表情有些嚴肅,盯著祁煊。
“皇伯父”
“罷了罷了,既然你意堅持,朕也不想駁了你,回去等圣旨吧。”惠帝心情有些不愉地揮揮手。
祁煊先是笑,然后有些無賴地湊到近前來“皇伯父若是無事,何不這就把圣旨給侄兒,榮壽等著就是。”
惠帝失笑罵他“你這臭小子還怕朕誆了你不成”
說著,就叫來洪英讓他去龍案上拿了一道圣旨過來,扔在祁煊的懷里。
“拿去。朕聽人說你來,就知道是為這事,本想著你能聽朕的勸,看來也是無用功了。”
祁煊笑瞇瞇地將圣旨塞進袖子中,這才討好道“謝皇伯父的隆恩,榮壽讓您費心了。”
“滾滾滾,日后別怪朕允了你的意思就成”惠帝佯裝一副惱怒的樣子。
祁煊又笑著說了幾句貼心話,才告辭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