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胡老板就被梨園的人抬了下去,場中再度恢復靜謐。
又是一聲鑼響,不知何時秦海生已經換下了戲衣,一身常服地站在中庭。而魏國公也從二樓下了來,身邊跟著一個手捧著一道明黃色圣旨的下人。
“真是后生可畏吾衰矣,老夫今兒再度大開眼界戲好,人也好。”魏國公和藹可親地拍了拍秦海生的肩膀,才退后一步示意下人將圣旨給秦海生。
秦海生面色恭謙,清俊的臉上滿是不驕不躁地淡定,他掀起衣袍下擺,先是三跪九叩高呼我皇圣恩,才站起身來去接那圣旨。
直到此時,那一直遲到的喝彩聲才終于降臨,以之前的每一次都要熱烈,綿長。
秦海生手捧圣旨,一身青衫,身姿若竹,仿若他天生就該是這個樣子,受世人的喝彩與追捧。
秦明月眼含激動地看著這一幕,即使心里早有準備,可見到這樣的場景她還是矯情地紅了眼。
祁煊與她并肩而站,忍不住咕噥了一句“至于嘛,不就是道進宮的圣旨,這旨還是爺求來的。”
她錯愕了一下,卻是什么也沒說,只是袖下的手悄悄地牽上了旁邊的大掌。
梨園會終于落幕了,而秦明月等人也回到了廣和園。
生活再度平靜下來,可廣和園的生意卻越發的好了。
不過秦明月他們也越發的忙了,秦明月和祁煊的婚期就在八月初六,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將來臨,而秦海生還得準備著八月十五那日進宮獻藝之事。
秦明月和寶兒商量后,兩人一同搬來了秦府居住。
隨之而來的,還有以薛媽媽為首浩浩蕩蕩的一群下人,冷清了多日的秦府,終于熱鬧起來,連事務繁忙的秦海生哪怕每日再忙也都會回來,十分珍惜最后這段和小妹相處的日子。
小妹長大了,就要嫁人了,嫁人后回來的就少了,秦海生哪怕從沒說過這話,但行舉無不是這么表現著。
祁煊也總往秦府跑,一點兒都沒有即將當新郎官,婚前未婚夫妻是不能見面的自覺。
這日祁煊賴著在秦府用了頓晚飯,還和兩位未來舅兄喝了些酒,酒飽飯足之后,還是不想走,秦明月忍不住將他拉出去說話。
話還沒開始說,就見一個小廝急急往正房這里而來。
秦明月和祁煊正站在廊下,首當其沖。
“姑娘,有兩個人來找您和大公子二公子,他們、他們”
這小廝大抵是跑得有些急了,上氣不接下氣的。
“怎么了別急,慢慢說。”
“這兩個人滿身都是血,說是惠豐園的李老板和小鳳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