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祁煊的臉上隱隱有著震驚。
蘇金牙得意一笑,“這里就是咱們廣州城的里金山銀山了。”
“我能過去看看嗎”
“這可不行,行有行規的齊爺。”蘇金牙放下車窗簾子,笑得頗有意味,那顆大金牙在車廂壁上所掛的一盞燈下,耀耀生輝。
“那些西洋玩意就是這么從外面進來的”
蘇金牙點點頭,笑得推崇“看來齊爺也是懂行之人,既然如此,應該知道可不光是外面的東西進來,更多的卻是咱們大昌的東西出去。那些洋人們對咱們大昌的東西可是趨之若鶩,哪怕是根針到他們那里去,都能換個大價錢。”
祁煊一臉不信。
蘇金牙也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得太過夸獎,不自在一笑“反正齊爺只要知道有了這條路子,只要您手上有銀子有貨,那就等著發財吧。”
“那爺需要付出什么代價想必這里也不是無主之人吧,肯定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還有,你能怎么幫爺,能幫到何種地步”
不得不說祁煊的話,句句切中要害,這蘇金牙若是個能上得了臺面的人物,想必也不會屈身在牙行里。充其量,他就是個從中跑腿搭橋的,賺的是辛苦錢。之所以口氣這么大,不過是用來騙傻子的,若是有傻子被這么一激,上了當,能蒙一個是一個。
不過祁煊肯定不是傻子。
所以套路慣了的蘇金牙,又尷尬了。
不過早說了能做牙儈的,臉皮非比一般的厚,不過是轉瞬間他就調整了心態道“齊爺不愧是明眼人,真知灼見,小的不過是個跑腿的。不過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咱雖位卑身微,但無奈土生土長,三教九流都認識個把熟人。如今就看七爺您是打算進還是出了。”
“這進做何解出又做何解”
“進的話,但凡齊爺想從這兒弄到的東西,小的都有辦法能幫您找來路子。若是出”蘇金牙頓了一下,“就有些復雜了,往小里說,您可以弄來一些外面緊俏的東西,賣給出海的商人,當然這得大批量的。往大里講,若是手上銀子夠,有人保駕護航,買條船來自己做,也不是不可。”
祁煊來了興致,“這買賣還能自己做走海路可不是玩笑話,若是一遇風浪可就是船成人亡的下場。”
“這您就不知道了,誰讓你往西洋人住的地方跑,近到濠鏡,遠到琉球呂宋,這幾處黑市甚多,東西運過去轉手就能賺大把的銀子。”
祁煊若有所思道“我可聽說了沿海一帶海寇甚多,若是遇上海寇,損了貨也就罷,若是傷了命”
“所以小的才說需要有人保駕護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