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她越覺得擔憂,合則她累死累活絞盡腦汁,都是為他人做嫁衣,怎么怎么想心里都不舒坦呢若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她沒什么好說的,可歸了朝廷誰知道會便宜哪個短命鬼。
“我去琉球時,行經途中見過不少無人島,你說咱們要不弄個小島”
祁煊正為秦明月那句不能惱,還得笑惱著,突然聽到這話,當即瞇了眼“你說什么”
“我說”秦明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可想收回來已經晚了。
“好哇你,合則把爺說的話當耳旁風是不”
祁煊將她翻過來,就打了兩下屁股,兩人鬧著鬧著,又滾到了一處去。
次日,四喜和富貴都挨了訓斥,若不是秦明月攔著,又是大過年的,估計兩人一頓鞭子是挨定了。
安郡王府素來規矩嚴謹,別看祁煊尋常在自己人面前沒個正形兒,實際上他府里人沒有一個是不怕他的。
若不是今兒他趕著要回福建,若不是秦明月使出無敵撒手锏
總而言之,秦明月在付出無數辛勞之后,祁煊臨走時,她還癱在榻上。而這廝卻笑瞇瞇的,宛如饜足的大貓,摸了摸她的臉蛋兒“爺沒想到你還有這么招人稀罕的時候”
秦明月給他的回應是,一物劈頭砸了過去。
祁煊順手一抄,見是個荷包,笑瞇瞇地就順手擱在了袖子里。
直到回去的路上,他突然想起來這茬,拿出來翻了翻,里面放著厚厚一疊銀票。
突然一股悲憤上了心頭,合則他娶個媳婦回來,不能給媳婦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媳婦還得補貼他銀子。
其實這段時間祁煊很窮,窮到什么地步呢福建水師提督署那邊的人都說新來的提督是個一毛不拔的,白瞎了還是個皇親國戚,上上下下但凡能在他面前露臉的,個個都擺過宴請過花酒,臨了到了他,卻連頓酒都不回請的。
不是不想請,而是祁煊沒銀子了。
他長這么大就沒這么窮過,從京中帶出來的錢全扔廣州了,而他臨走時身上就帶了些尋常用來打賞人的銀錁子。身上倒是帶了不少值錢的物件兒,可他總不能混到去當東西過日子吧。
其實祁煊以前最大方不過了。
駿馬依舊電掣雷鳴般的跑著,馬上的祁煊摸了摸懷里的荷包,悲憤的同時還帶著無盡的決心。
過了初五,富貴就上江西去了,他這趟去是替秦明月找工匠做一批瓷器。
秦明月思過來想過去,還是覺得既然賣大昌的東西,還是要有些自己的特色。就好比洋人那花露水,不就是拿琉璃瓶當噱頭。沒道理他們不能效仿,要知道大昌的瓷器在西洋那邊可是貴族們才能用到的物什。
這一去就是三個月。
期間,薛媽媽終于不負所托,做出了秦明月想要的東西。就如同她當初所設想,在香膏加了少量蜂膠,和經過熬煮的并去雜質的連翹和紫蘇葉汁,不但具有美膚之效,還延長了保質期。
以薛媽媽這個內行人來看,這東西做成品放上兩年應該是沒問題的。
而對于做出固體的口脂,還是秦明月給出的主意,在原由基礎上不但加了蜂膠連翹及紫蘇葉汁這種天然防腐劑,還加了蜂蠟作為固形的基礎。經過不斷調整配方比例,終于做出了一根固體的口脂。
因為脫模的問題,這根固體的口脂看起來并不是那么完美,但已經具備現代唇膏的原型。于是兩人又就著脫模進行了一番試驗,終于找到了完美的解決辦法,而如今就是等著富貴從江西景德鎮弄回來的瓷器了。
富貴并沒有讓秦明月失望,帶回來的瓷器比她想象中更好。
粉白的是一個個矮胖的小罐子,粉青的是一個個細頸的小瓶子,近看還可以看到釉面上很細的開片,質感宛若玉石。而無一例外的是,這兩樣物體上都有一個圓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