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沒有說話,心思卻不禁飄得有些遠了。
每個人都對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有著一種不同尋常的感情。初為人父,那種激動自豪喜悅的心情,他至今還歷歷在目。恨不得將全天下的好東西都給他,他雖是忙于戰事,卻從未疏忽過對兒子的教導。
榮壽三歲識字,四歲習武,都是他手把手教的。
可惜,讓他寄予無限希望的兒子卻被人奪走了。
每次想到這些,鎮北王都有一種揮師入關,打進紫禁城的沖動。可他知道不夠,遠遠不夠。
離得久了,感情就淡了,從小鎮北王就知道理智大于感情的道理,不然他也活不到現在。所以他向二子偏移了重心,甚至將其當做繼承人培養,本想著榮壽不會回來的,可他卻又回來了
鎮北王本沒打算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這偌大的王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他若想知道,什么事都瞞不過他的眼。他覺得他若是連這小小的宅院都走不出去,也合該被人踩在腳底下。
可沒想到的是老二媳婦竟然會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甚至鬧到了他的面前。
在鎮北王眼里,女人從來都是男人的附屬品,他再對這個兒子有猜忌之心,也不是能容許一個婦人可以折辱的。
明晃晃的當著他的面,折辱他的兒孫,老二媳婦該有多蠢,才敢做出這種事這個兒媳婦娶錯了,他不該為了整合李家的勢力,給老二娶這么一個蠢女人回來
想必經過今日這一出,下面很多人又要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這樣也好,也能試
良久沒見鎮北王有動靜,蝶夫人小心翼翼地端詳他的臉色,看了許久,才發現他竟是睡了。
她不禁松了一口氣,也是安身日子過久了,她竟忘了他是最討厭女人插口男人的事。
她在腦子里靜靜地想著今日所發生的一切,想著鎮北王方才的臉色以及所說的話語,細細的去揣摩,掰碎了想。
她能受寵這么多年,很大一部分原因歸咎在她懂事之上。
昨晚上祁煊和昀哥兒瘋玩了很久。
快到一更的時候,秦明月實在忍不住了,才喝止住并將昀哥兒哄睡。
可祁煊心情實在太好,人也莫名興奮,又拉著她折騰了大半宿,兩人才歇下。
次日,一覺醒來,秦明月腰酸背痛。
睜開眼卻發現,除了昀哥兒還在身邊睡著,男人卻是不見了。
她叫來丫鬟問什么時候,見已經不早了,就折騰著起身。等她洗漱完,昀哥兒也醒了,又侍候小祖宗穿衣洗漱。
聽丫鬟說,祁煊一大早起來就去后面院子練武去了。男人有這個習慣,所以秦明月只是點點頭,并沒有多問。
丫鬟捧來了幾身衣裳,大人小孩的都有,說是德總管安排的。秦明月撿了一身穿上,又挑了一身給昀哥兒穿上,正好合身。
母子里外換了一新,等秦明月去梳妝之時,發現妝臺上多了好幾個匣子。
打開,里面放著幾副頭面和首飾,俱是精致貴重的。
這也是德總管安排的。
所以說在這種高門大院里生活,有些手段是不得不用的,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道理通用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