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呢,裝病弱呢可你裝了沒人看啊,人都去逸翠園了。人家沒把你當成回事也就算了,你自己也沒把自己當成回事。你說你多蠢呢,這種蠢叫哭了自己笑了別人,麻溜點趕緊起來,我和昀哥兒還等著你用晚膳。”
說完,秦明月就摔門走了。
過了一會兒,祁煊出來了。
昀哥兒瞅了他一眼“爹,你病好了”
祁煊笑得尷尬討好,尷尬是對兒子的,討好是對媳婦的。
“你聽誰說爹病了,爹好好的。”
“可是你臉都腫了,昀哥兒叫你,你躺著不理我,娘說你病了。”小孩子總是喜歡說大實話。
祁煊睜著眼說瞎話“爹沒有病,爹就是困了,睡了一會兒。”
“那你臉都腫了青了。”
祁煊摸了自己臉一下,“爹這是走路時沒看路撞著了”
不待他話說話,秦明月就道“所以昀哥兒以后走路要看路,不然就跟你爹一樣。”
昀哥兒做怕怕狀,這時晚膳提了上來,一家三口便坐下用飯。
等晚上昀哥兒已經睡下了,秦明月跟祁煊道“裴嬸讓我去一趟逸翠園,我沒答應。”
祁煊擰著眉看她“去做什么”
秦明月瞥了他一眼,“還能做什么,安撫討好示弱唄,讓你那二弟媳婦指著我鼻子罵唄。也許不會罵,但她一定會哭,你不知道之前在正院,都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她就嚎得像死了男人似的。我得把手里的東西都交出去,說不定她會饒了我,不過這也是僅是指她,我估摸著你那好弟弟不會這么容易放過你。”
祁煊嗤了一聲,“去什么,不去”
他在榻上躺平下來,期間似乎扯到了哪處傷,疼得他就是一齜牙。
“那就這么著了”秦明月饒有興味地欺身過去瞅著他臉。
祁煊點點頭“就這么著”
“咱們示示弱,裝裝可憐,再訴訴苦,說不定事情不會惡化”
祁煊惡狠狠地瞪她一眼“行了,你不用激將爺,當爺不清楚你那點小心思。”
秦明月垂下眼簾,在他胸膛上趴了下來,“我只是覺得自打回來后,你就變得不像你了。”
祁煊應該是頂天立地,嬉笑怒罵皆由心,而不是該為了某些東西,壓抑著性子去逢迎討好,甚至是示弱。雖然祁煊從沒這么做,但他的心態卻影響到了秦明月,為了他的大事,她也一改之前的灑脫,變得開始富有心機起來。
好男兒當志在四方,拾人牙慧不過是下層。
為了一個鎮北王的位置,兩人蠅營狗茍,真得值得嗎
也許不值得,所以祁煊明知不該那么做,卻是當眾撕破了臉;所以秦明月明知道此時安撫才是上層,卻依舊選擇了不屑一顧。
祁煊拍了拍她的纖細的脊背,眼中濃墨晦暗翻滾,最終歸于沉寂。
作者有話要說兩口子面上不顯,實則骨子里都是挺傲的那種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