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難道還能打大哥一頓不成”
祁棟哼哼地笑了幾聲,卻是不說話了。
打一頓婦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若是真打一頓能解決問題,恐怕大哥早就負荊請罪了,就是知道這事無法善了,即使父王那邊原諒,二哥那邊也不會善罷甘休,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自打這事出了以后,祁棟有時候還是挺佩服他這大哥的,橫到讓人沒話說。反正若是換成他,他萬萬不敢像他這么做。其實換念想想,若是換成了他,估計在那李瘋子手里就栽了,不是丟了丑,就是被打個半死。
這么一想,二哥這頓打沒白屈他,因為他做得這事實在讓人難以氣平。
這幾日鎮北王日日都宿在安平院,哪兒都沒去。
王府中的女人看似挺多,實則都是他年輕那會弄回來的玩意兒,長久不了,去兩次就寡淡了,也就素蘭苑那里能讓他一直記著。
可最近他連素蘭苑都沒去了。
平日里還是照樣早晚去演武場,招手下的智囊議事,抑或是見見下面將領,可德叔知道王爺有心事。
德叔跟了鎮北王幾十年,若說最了解鎮北王的,從來不是王妃,也不是素蘭苑的蝶夫人,而是這個貌不其揚的王府總管。
“榮壽這是恨上本王了”鎮北王面上疑似苦笑。
反正德叔這么多年來,就沒見過自家王爺露出過這種表情。
可這就像流星一樣,轉瞬即逝,之后全部被惱怒所取代。這幾日鎮北王脾氣十分暴躁,動不動就發怒,安平院一眾人噤若寒蟬,德叔除了嘆息也不知該說什么。
“跟老子較勁”
“小兔崽子脾氣倒是挺倔”
偶爾還能聽到只字片語的怒罵聲,可下面人除了恨不得將腦袋扎進褲襠里,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聲,更不用說往外頭傳了。
又是一日,鎮北王招來了德叔“讓他收拾收拾滾到黑河去”
德叔素來沒有表情的臉,終于露出一抹十分詫異地神色,“王爺,黑河”
剩下的話,卻是在鎮北王的注視中消弭。
“是。”
黑河位于鐵嶺衛以北,氣候嚴寒,荒無人煙,此地除了一個黑河鎮,再無其他城池。
而這黑河鎮乃是整個遼東最為混亂的地方,因為凡是因罪充軍遼東的犯人俱是流放于此。
黑河鎮駐守著一個衛所,又稱黑河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