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黑河衛里,只要是沒犯忌諱,祁曜把天捅破了也有人兜著,更何況不過是打了個明知對方有丈夫還胡攪蠻纏的男人。
她將這事大包大攬地應下,送走了胭脂后,扭頭去和祁煊說。
聽完后,祁煊笑了起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第二日祁曜就被放了回來。
又過了兩個月,開春的時候,胭脂懷上了。
……
自打胭脂懷上后,就辭去了織坊的工。
秦明月開始往祁曜那邊送東西,吃的喝的用的,算不得是什么極好的,但一應都是正當用的。
跟秦明月熟了了,胭脂也總是時不時來與她說話。
不可否認,這個胭脂是個心思多的,可她確實是個很溫柔很善解人意的人,讓人沒辦法去討厭她。
又到了一年春耕,黑河衛上下都陷入繁忙之中,而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大事……
惠帝駕崩了。
聽到這個消息,祁煊陷入長久的震驚之中,滿心都是不敢置信。
可報喪消息是王銘晟通過海路送過來的,王銘晟不會開這種玩笑,可遼東這邊并未接到任何關于這方面的消息。
也就是說有人封閉了京城對外的消息通道,惠帝的駕崩不同尋常,抑或是其中有什么其他別的事,所以這個消息才會被人壓下了。
那這件事要不要告訴鎮北王?
沒有時間給祁煊猶豫,因為船還在寧遠等著他,他帶著秦明月和昀哥兒晨哥兒回到鎮北王府,后去見了鎮北王。
鎮北王聽到這個消息,眼中異光頻閃,面上表情諸多復雜。
他難得失去一貫的冷靜,來回不停地在書房中踱步,足以看出他心中正在做什么大決定。
“父王!”
祁煊忍不住道。
鎮北王抬眼去看他。
“兒子知道這是最好的機會,可您別忘了若是真……會死多少人。
遼東軍是您一手建立的,您真得忍心看著那些將士們……”
說到這里,祁煊停下并未再說下去,可他的意思鎮北王懂。
他的面容襲上了一抹疲累,同時還有一種近乎暴風雨來襲前的陰沉:“可你別忘了他是怎么待我們鎮北王府的。”
這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祁煊也明白他父王的心結在哪里。
甚至追根究底,他也該恨那個人才是。
可人的感情沒有那么簡單,人心也不是非愛即恨,其中還有許許多多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
就好像惠帝是為了鉗制鎮北王一脈,才會將祁煊養在宮里,甚至為了養廢了鎮北王府的嫡長子,廢了很多心思。
可同樣他對祁煊是極好極好的,即使這好里攙著假,可時間久了,演戲與做戲的人同樣都迷失了,哪怕心里還有一根弦一直繃著,所以惠帝才會那么反復無常,所以祁煊才會對他的感情那么復雜。
祁煊不想再去掰扯這一切了,他道:“咱們如今根本不知道京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且您也別忘了,師出有名。”
鎮北王渾身一震,這才清醒過來。
師出有名,若是沒‘名’,揮師入關就是亂臣賊子,妄圖顛覆社稷。
是時不但不會得到任何人的擁戴,還是人人喊打。
尤其又是這么個當頭,惠帝剛駕崩,遼東軍就造反了,恐怕到時候外面將會是罵名一片。
歷來得民心者得天下,不得民心者,得了天下也坐不穩。
“兒子先入京,看看京城到底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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